下来,我要休息。”
王生居然没一点为难的样子,很容易就答应了她。
“陈姑娘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快黎明时分,马车果然停在了驿站的门口。
驿站里空空荡荡,但是热菜热水都准备齐全,被褥都是新的,甚至还有衣物摆在床上。
王生站在门口道:“我晚一点来叫你。”
辛月贴着门,听王生下了楼,门口还有士兵在低声交谈,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窗户是锁死的,一时半会想不出逃脱的办法,只是用头上发簪在木桌下刻了几个字,但愿辛辰来找她的时候能够看见。
迷药的药效没有完全消退,她本来只是打算靠在床上歇一会,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迷糊中隐约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看她,辛月猛地一激灵清醒了。
是云盛在她床边,他脸色阴沉道:“孩子是谁的?”
辛月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反问:“跟你有关系吗?”
云盛沉默着解开身上披风,扔在木桌上,朝她走来。
辛月握紧手里手里的发簪,看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看起来,我们上次见面时你就有了,是吗?”
辛月浑身紧绷,抬头直直地盯着他。
云盛也没想能听到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成婚前去见你的时候想,如果你表露出了对我有意,哪怕是一丁点儿,我都会推了与奉国公主的婚事,但是没想到……”
他慢慢俯身,脸上露出笑意:“在我心里像荷花一样女人,如今却怀了不知道是谁种……”
云盛的手在她肚子上用力推了一下,辛月条件反射般用发簪扎进他手臂,“不许碰我!”
云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血已经从衣服下渗出来,他不以为意,继续道:“在我找不到你的那一年里,你被谁带走了?告诉我。”
辛月拔出发簪,抵在他胸口,“跟你说了是谁又能怎么样?杀了他好挽回你的面子吗?我早已心有所属,又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可笑吗?”
“我当然想杀了他。”云盛直起身,“若是以前的我听你说你已经心有所属,我肯定会痛苦不堪继而放手,但现在我不会了。”
他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你情归别处、有了孩子,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你的人在我身边就够了,所以不用激我了,不顶用的。”
云盛不再是那个笑的时候会露出虎牙的少年了,他更加深沉强势,难以捉摸。
辛月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多希望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云盛挑起笑容,“可惜已经晚了,乖乖跟我在一起吧,阿月。”
云盛无意间在桌子下摸到了辛月刻的那两个字——
——京城
云盛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天真。”
其实辛月已经有点慌张,但她还是故作镇静坐着,并不理会他。
云盛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一边系上缎带一边道:“你在等谁?陈将军吗?”
辛月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在云国,而云国在我手里,你阿兄的手能伸多长?”云盛捏着她的下巴,“我能把你从泉城带出来,他却不可能把你从京城带走,明白吗?只要他敢踏出泉城一步……”云盛的脸慢慢贴上她,“只有一死……”
辛月别过脸,声音听不出情绪:“自负。”
云盛忍着笑直起身,对着她伸出手,“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该回京了。”
辛月坐着没动。
云盛一挑眉,“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辛月抱着自己的肚子深呼吸了两下,无视云盛想搀扶她的手,站了起来。
云盛这次出来并没用藏着掖着,而是用上了王爷的仪仗,跟在辛月马车后面的侍卫多达千人,浩浩荡荡朝着京城行进。
辛月猜,云盛这样大张旗鼓多半是为了挑衅辛辰。云盛希望能把辛辰从泉城引出来,而不是就这样蛰伏在泉城里,成为潜在的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但是辛辰肯定不会中套,一切只能靠自己,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任何问题。
经过十来天车程,辛月在离京两个月后又回到了京城。
在裕王府院前,云盛扶着辛月下了马车,王府刘管家道:“王爷可算回来了,郑大人和太后找了您好几次。”
云盛神色淡然,“我知道了。”
刘管家又看着辛月,试探道:“院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现在让……夫人进去吗?”
“不急。”云盛半搂着辛月,低头对她说道,“这位是我的管家,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
辛月冷着脸,瞥了他一眼。
“怎么还生气呢。”他的手又放在辛月肚子上。
辛月克制打掉他的手的冲动,“废话说完了吗?我很累。”
一旁的刘管家头次听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