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割舍的痛苦。
程绿在第三天的时候才见到季梅开。马达声熄灭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时她和司马青阳正想出去散步,和他走个面对面,彼此都停下脚步。
“你来了?”季梅开的声音很平淡,好像早就预知她在这里一样。程绿点了点头,没说话,拉着司马青阳向门外走。
“小蝶”季梅开用很轻的声音叫住她,“你上楼来一下,我有些话对你说”说完,季梅开并没等待她的表态,就向楼上走去了。他虽然语气平淡,但态度决绝严肃,程绿的心不由得沉了沉。看了看司马青阳,司马青阳只微蹙着眉并没有任何表示。
“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她交代完转身就上了楼。司马青阳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看她的脚步起初还算平稳,但没两步就显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浮急躁。
季梅开在她的卧室等她,他习惯地站在卧床对面,那里曾挂着他的一幅画像,但现在已经不在了。
“什么事?”很奇怪,刚刚她的心还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可是打开门,看到他的面庞,浮躁的心很快沉落,连声音都变得冰冰淡淡的。
季梅开摊开手掌,将一枚戒指递给她,“物归原主”他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当他淡然说出“物归原主”这四个字,她的心竟有一种受伤的刺痛。
她开始不了解自己,明明当初自己是因为他没收了她的结婚戒指而生气,可是两年后当他云淡风轻的要完璧归赵时,她的心却因此而受伤了。
她微愕地看他,他好看的眼睛寡淡的无一丝情绪。
“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反对你和司马青阳结婚,上天已经对我做了最好的惩罚,幸好,你还在这个世界,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这个戒指拿去吧,我承认你们的婚约”
泪水充盈了程绿的眼睛,泫然欲滴,她使劲忍着,伸出手指,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她将那枚戒指捏在手里。转过身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才几步的距离竟然变得那样漫长而艰难,跨出这道门口,她知道,曾经她和季梅开的缠绵爱恋就此绝断,从此他们只是兄妹。原来真正到了决断的时候才知道心底是如此留恋,她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会强忍住让自己转身飞扑向他的冲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框,只需再迈出半步,她就要成功的和过去说再见了。
可是“嗒”一声,她清晰地听到了“嗒”的一声,那好像是一个悲苦的节奏,让她的心瞬间停摆,她的脚步凝滞了,下意识里她转过身去。
血正沿着他浅色风衣的袖管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此时,她眼前什么都不存在了,心底只剩下疼痛。她冲了回去,抓起他的袖管。
以前,她一直赞叹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柔和,他的每一根线条和骨节都散发这致命诱惑,他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上帝塑造的无尚经典。在男人中他有最柔和和匀称的身形,让他看起来颀长而优雅。她曾经如此珍视他的身体,比珍视自己的更甚之。可是现在,他的脉搏,伤痕累累!一道道累累交错的旧伤痕让人触目惊人,而更让人痛心的是旧伤上又添新伤,长长的割痕如此丑陋,浸着珠珠鲜血。
“哥,你的胳膊怎么了?”她的声音都差了音,刚刚不曾流下的泪水此时一股脑流了满脸,拿起他另一只胳膊看,仍是历历让人不忍卒睹的伤痕。
“小蝶,我没事”季梅开温淡地开口,声音里有着极大的抚慰,好像这些伤口不曾在他身上。而程绿根本不会去听,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帮他包扎,一圈一圈,连她的泪一起包裹进去。她一直抽噎不住,他的手抚上她的头,“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却因为他的出声而失声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事,真的。。。”他搂住她的肩,心底掠过酸楚,程绿放声哭泣,“哥。。。。我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我不许。。。。”
“好”他叹息。小蝶失踪以后,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查找她的下落,却一无所获,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内心隐隐的感应让他继续坚持他的小蝶一定还活着。多少次午夜梦回,内心悔恨交加,彻骨的思念让他心疼的无法自制,他开始自虐,用锋利的刀子将自己的皮肤割开,身体上尖锐的疼痛和血液的流失让他内心的痛苦有片刻的缓冲,于是他越来越依赖于这种方法,每次想起她,内心备受思念煎熬时,他就拿起那把锐利的尖刀刺向自己。。。。
程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在他怀里哭得累了,她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他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身体内压抑多年的情感在嘴唇交接的刹那释放出来,让他们的身体都颤抖着,体会着这包含着痛苦和罪恶的欢娱。
轻轻的脚步走了进来,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住。窗玻璃上映出司马青阳瘦长的影子。程绿脑中轰的一声,她推开了季梅开,声音却是极痛楚地,“哥,我们不可以这样。。。”她转身跑向门口。司马青阳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定住。他的眼睛闪出很幽深的光芒,他什么都没说,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轻轻一推,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