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要打趣两句,是不是也想我给你许个夫君,自己也生一个?”
碧烟见状忙苦着脸求饶道:“碧烟再也不敢了,碧烟愿意一直在小姐身边伺侯……”做人丫鬟能嫁什么好人家,不是配给小厮,就是给个奴役,好一点的就是嫁个有头脸的仆役,做个黄脸婆,还不如就这样一直在小姐身边做大丫鬟舒服自在。
碧烟不过无心之言,沈荷香却是记到了心里,晚上便有些睡不着,大概是嫁了人,她第一次感觉到这张大床似乎空荡了些,算算日子那禽兽走了有十来天,也不知是否顺利,这人在跟前的时候,便觉得处处不自在,晚上又霸道又恼人,可是不在身边又觉得空落落孤得很,府里虽填了不少奴仆,但就觉得撑不起来,像没人气一般。
想着想着便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尽管见到母亲生产的痛苦,她心中起了惧意,可是相比于有自己孩子时的喜悦,那更是无法言诉的期盼,再没人比她更渴望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如果让她选择,她依然会壮着胆子义无反顾的……
可是前些日子借口身子不舒服把脉,却并没有喜脉,说来也是,虽然那禽兽一夜做很多次,次次搅得她快没命一般,可实际因为他职责经常一两日任务巡守无法回来,说起来也不过才四五日在一起,这怀孩子哪是几天就能成事的,就要一些日子的,这才慢慢的放下心。
本她身子就养得很好了,从重生而来就少吃寒凉之物,暖房温热,再加上禽兽还算要得颇勤,等他回来待上几月,想有个孩子应该是不难的,这般想着不由渐渐起了睡意。
如此往返简沈两家,便是连冰肌坊去的也少了些,原本她弄出的一种极好闻的熏衣香,也都交给了阿春,无暇顾及,待到三四日,阿春带来个消息,原来之前一直卖货给老宅杂货铺周边的几家铺子,打算用那些胭脂水粉来挤兑老宅,现在终于见效了,听说老宅做不下去要往外租,只是这些日子小姐一直在忙着,她没有急着告诉,谁知待了几日便又有了变故。
杂货铺掌柜儿子这次试考没考上名次,整日喝花酒,前些日子居然当街调戏女子被人家兄长揍个半死,听说那家人有个远房亲戚在京城颇有能耐,放话要挑了那畜牲的脚筋,现在老宅人打算将铺子卖了,带儿子离开京城。
沈荷香听罢不由解恨,手中的泥金真丝镂香扇,也不由的轻扇了几分,“小姐,你猜那铺子卖给谁了?”阿春道。
“卖了?”沈荷香听着话不由一正身子,“他卖给了谁?总不会是我认得吧?”
“小姐认识的,就是那日惊了夫人马车的虎子家,听说是以四百两买下……”
沈荷香一听不由的“刷”的将香扇收回,说起那虎子家王氏,沈荷香只觉得胸口有股气没发出去,当时父母刚得一子,心里极是欢喜,加上那虎子和她娘第二日便带着钱到沈家门口嗑头,一老一少老邻故亲的一嗑就是大半天,换谁都有些狠不下心来。
沈父柳氏二人都是厚道人,别人千般狠他们也学不来几成,且原本的怒气也随着得了儿子心愿已成便消了大半,母亲的意思是自家得了儿子,得偿所愿本应该烧香积攒福气,不能像大户人家摆流水席宴客但也不能给儿子积怨了,将虎子家弄到衙门里固然解气,但想想对自家也没好处反而结了仇,不如就算了。
沈父又从来唯妻是从,收了损失的银子也就赶了人出门,算是了了此事,可是沈荷香却觉得有东西噎喉一般,说她小气也好,说她心胸狭隘也罢,总之便是忍不下这口气,此时听得这家人居然买下了老宅的铺子,不由心头起了火,这两家凑一起当真是绿豆见王八,半斤八两,可恨加可恨.
“虎子家哪来的四百两?”这些年虎子确实赚了不少,手里四五百两应该是有,但是前几日还双手奉还了三百六十两给沈家,就算还有些辛苦钱,也不过剩一二百银子,且一家不花销不穿戴么?
似看出沈荷香心中所想,阿春不由道:“小姐,既然那虎子一家存了搂钱的心思,又岂会只在花上做手脚,说不定每年给他支配的雇佣钱都从中扣下了,现在农家的工听说一天五六文也能雇出人来,老爷给的是京城的工价,比农家要高二三文呢。”一人一天高二三文,几年的时间攒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是,小姐……”碧烟插话道:“光那次小姐送那王氏一对白玉镯子就有五十两银了,现在估计更贵了呢……”
若这么算来确实是赚了不少,沈荷香不由的轻展开扇子,凝着神情细想着。
阿春道:“小姐,听说那虎子家买了铺子要做糕点生意,王氏的娘家就是做糕点的,在农家有个小糕点铺子,现在是她出铺面,哥嫂出手艺,赚的钱两家平分,我已经让小珑子打听过了,王氏娘家的糕点是传家的手艺,听说还是有些名气的。”
沈荷香想了半晌不由轻抬了下手臂,扶了扶头上的玉钗,露出了手腕上一只温润剔透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通体翠绿,盈盈似一汪碧水,十分通透,碧镯照映下也显得她整个人肤白如青葱玉雪。
但那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