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言却没有继续喊下去,她直接冲到了我们宿舍,跑到了阳台,揪着我的衣领就是一顿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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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专业的大四还是能上半个学期的课的,到了后面就是实习和写论文了。
木清言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懒得开辟新的航线、新的人生了,应该是和前世一样做前世的工作吧。毕竟,我并不觉得我前世的动作是一种错误。我前世好不容易在工作中磕磕绊绊地学会了那么多书本上都没有,老师都不会教的知识,今生要让我换个方向,重头再来,我性格这个懒,我是一万分不愿意的。
木清言忧愁道:“我还没想好。”
我道:“不着急,慢慢想。”
我周围自己找工作的人都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懂,但是到了后来跌跌撞撞了许久,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只不过这个阶段更加激烈、更加冲突罢了。
我又道:“先一步步来吧,走到哪里是哪里,先把这学期的学业搞定,然后把毕业论文搞定再说。毕业论文咱专业还是挺严苛的。”
“嗯。”听我这么一说,木清言立刻又复活了一般,开始着手毕业论文的选题了。
我依稀记得她前世写了什么,就建议她写这个。
“听起来不错,我试试。”
“嗯。”
我们也都没有提毕业之后分道扬镳的事情。
没有人会提这种事情,大家对此讳莫如深。能提出来的人,要么是没有感情,要么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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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这个时候,天气都是变来变去的,上午穿外套,下午穿短袖,很糟糕,木清言就感冒了。
我跟着舍友去买饭的时候顺便去药店给她开了一盒药。
舍友打趣说我居然还给木清言买药,之前她看见木清言的话费都是我帮她交的。
我义正言辞道:“同学之间要互相关爱。”
“你这也太爱了吧。”
我做娇羞状:“深爱!~”
舍友呕吐状:“叶允你这个样子这是……你真不愧是个伪娘……”
我:“……”我反应了半天我到底是个啥性别。
这个时候大一的新生还在军训,一个个绿油油地僵直着身板站在操场上。
我路过的时候,在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一瞬间就令我遍体生寒。我没有觉得激动或者开心,我就是觉得可怕!
再等我认真往那里瞅去的时候,新生的队列又开始行进了,全是绿油油的迷彩服,晃得我更是脸盲又头晕。
最后是舍友把我拽回去的,她一路上不停说我肯定是看上哪个小学弟了,瞧把我迷得三魂六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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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木清言的宿舍,木清言刚好下了床,拿着纸巾擦鼻涕。
我把饭和药都递给她,药盒上面是医生写的字“2-1-2”。木清言体质有点弱,还在吃着别的药,不能按照一般人的药量给她用。
看着这3个数字,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更加凌乱了,这三个数字是啥意思,我完全忘记了。
木清言也看到了这三个数字,指着,看向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磕磕巴巴道:“呃……2杠1杠2……一天吃两次,一次吃两片?”
木清言皱着眉,发现我明显不对劲儿,摇着头:“我怎么觉得不是呢?难道不是两天吃一次,一次两片?”
“两天吃一次那你要病几天,你还要不要好了?”
这时木清言的舍友凑过来,看着这三个数字道:“是不是早上吃两片,中午吃一片,晚上吃两片?”
好吧,更混乱了。医生写病历,神一般的汉字书法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就算了,没想到写数字都堪比解谜。
“唉!”木清言叹了一口气,接过来那盒药,“算了!随便吃吧!不吃总比没的吃好!”
我立刻将那盒药夺过来,道:“我再去药店那里问一遍。”
“诶?别……叶允,你饭还没吃呢,吃完饭再去吧!”木清言在后面叫着我。
我直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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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路过操场的时候,又望向了绿油油的新生大军,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操练完毕了,该吃饭了,人群涣散,看得我更是头晕。
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有不祥的预感一般,如临大敌地扭过头,转过去了身子。
“嗨。”刚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的人跟我同样的身高,我俩平视着,她穿着一身迷彩服,戴着军训的绿帽子,笑得跟花儿似的。
我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我可以跟她一样能笑出来。
“叶允……”她叫着我的名字,笑着,“好久不见了。”
我艰难地叫着她的名字:“柏悠悠……的确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