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一些耳语,一群人在自己的社交圈子里传播著小道“消息”。
“那是孙豪士的女友?”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的这麽著紧,一个晚上带著身边。”
“她那种货色有什麽好的,我不明白。”
“哼, 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过是自以为清纯一点罢了吧,孙豪士应该很快就玩腻了。”
“你吃醋了吧? 我貌似记得你以前也暗恋过他啊。”
“嘻嘻。”
“我哪有,少来诋毁我!”
“不过杜mm今晚可是出尽风头咯。”
“可不就是麽,要是将来真能嫁给孙豪士,可谓嫁入豪门呢。”
“嘘, 小声点……”
呵呵,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思想已经过,人们关注的眼球率随著资产权势的上升而节节攀升。我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此深入的实质性问题。
我悄悄跟孙豪士说:“有好多人虚伪得让我忍不住全身起著鸡皮疙瘩的恶心啊,你是怎麽和他们打交道的啊。”
孙豪士正闲闲低头点他的烟,回答我:“只能说你还太嫩了。”
“切,”我嗤之以鼻,“有钱有权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你再也不用去辛苦找工作,不用去住高价房,不用看病自己花钱,不用为生活苦苦奔波。你能开宴会,住别墅,开好车,高福利,出国游。小孩子,你懂不懂?”孙豪士悠哉地回答。我没有忘记,孙豪士的父亲是市长,母亲是大企业董事长,典型的官商勾结家庭。
但我背脊竟不由得抽起点凉意,他发表的那番世故见解,为我本来只有爱情的大脑注入了新的元素。也许大概就是那时候起,我开始意识到爱情与面包,是有著密切的关系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包厅内太吵杂,我懒得跑出去外面接,便按了拒接键。没多久它继续打来,约摸地七八遍时,我不耐烦地便接了。
“喂喂!”
我喂了好几声,依然没人应答,但我能听到话筒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
我突然有种直觉会是房烨。
孙豪士喝了点酒,有点亢奋,他抢过我的手机,以为是骚扰电话,爆出怒喝“你这变态再骚扰老子女人,我干掉你!”,乱骂一通後便挂了。
在场的人都对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不断地指指点点。而孙豪士则是一副百无聊赖横架二郎腿架势,吞云吐雾地眯眼看著我面红耳赤。
这男人纯粹是借酒装疯!
谁知道同样的号码又再打来了。
这次我揣著电话惴惴不安地往外走。
“喂?”我喂了一声,对面仍是不说话。
“再不说我挂咯!”我说。
“是我。”他终於说话了,我没猜错,的确是房烨。
“十娘,你在哪?刚刚电话那个是谁?”他声音有点懊恼。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知道吧?”我反唇相讥,而其实,我的心跳在听到房烨的声音後,好像有那麽一刻停止了。
房烨开始左顾右盼,“你记不记得我答应过你每年都拿你的照片去参赛?”
“有记得的必要吗?你也答应过我很多其他的事。既然一开始明知自己不会履行诺言,又何必记挂著还未向我编造失约的藉口?”
房烨顿在那边,良久,他有点灰心地问:“你真的是这样想我的?”
我不说话。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好吗?”他乞求我,我大约记得好像这是房烨第二还是第三次次求我?他真的变了,他从前从不肯对我示弱。
“不去,”我说,“再来,我不在家。你不会听不到声音吧?”
“我好久没在学生公寓附近的校道见过你了,以前你常常在那里出入。”房烨又开始扯开话题。
“我搬出去跟别人合租了。”
“男人吗?”他半开玩笑地问。
“是。”
房烨没想到我回答得这样干脆坦白,他愣在那里。
“没什麽我挂了。”我想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我求你,见我一面。”房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话。
“我不去。”
“你不来我就对著你家大门喊你的名字。”他简直就像是疯子般开始威胁我。
“好啊,”我反击,“你喊啊!”
“我爱你。”房烨突然而来的告白让我一下子从混沌中醒了过来。
“我爱你,真的。你能给我最後一次机会吗?”他的姿态实在可悲。
“太迟了,房老师,”我笑呵呵地说,我只想报复他,我只想出一口气,“你的爱我无福消受。而且,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贱是深植於这些男人骨髓的DNA,越是无法得到,他越是要追求。
“是不是刚刚接电话那个男的?就是他跟你住在一起?”他颓废地问。
我不去解释,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