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红包。”
我惨叫一声趴在床上,我闷在枕头里跟他说:“中医里面,这个叫做火,我现在要被烧死了。”
“这么严重?”
“比想象中的还要更。”
“那我帮帮你吧。”
我就等着他的这句话呢。
这件事情,丹尼海格是这样做的:那个星期三,我们来到了南特,在一家很好的俱乐部看魔术表演。我们两个要了一瓶香槟,喝了两杯,他“忽然”看见了他的一位朋友。于是他带着我去打招呼,那位先生四十多岁,稍稍发胖,肚子很大,他待丹尼十分热情,要丹尼和我国去跟他们一桌——他们是他和他的另一位朋友,我也是做过准备功课的啊,此时终于知道了丹尼专程带我来到南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那位朋友的朋友正是官方认证机构的负责人杜博先生。
看表演的过程像是捉迷藏,没有人提谁是谁,也没有人提我的事儿。丹尼海格后来还跟他们聊起来去年罗兰加洛斯网球赛的趣闻,男人们喝酒说笑,好不热闹。直到最后两相告别,也没有人提起那件事情。但是第二天我跟丹尼海格在酒店的房间里吃早点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认证中心的电话:他们请我尽快去取回认证文书。
这时候我关心的已经不是认证本身了,我一定要弄明白的是:丹尼海格是怎样做到的这件事情?
“你行贿了吗?”
“说话真难听。再说你们一共预计利润多少钱?还想买通一个认证中心的主任?”
“他是个真正的好朋友?”
“显然不是。”
“他有小辫子在你的手里?”
他这时方看看我:“不是我,是那个胖子。”
“请快说。”
“胖子来头不小,是大区议会的副议长永贝里…… ……不要张嘴巴,真的要做生意了,切记这个表情要收起来。我继续说,他的小辫子在胖子的手里,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肯帮忙。”
“可是,如果胖子要拿这件事情要挟他,他们为什么不私下进行呢?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也在想,是胖子定的这个约会,让我装作偶遇然后跟他们会合,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我想杜博先生一定是一个检点而且颇有些倔强的科技人员,我的朋友并不确定能让他就范,所以他一定要让我到场,要我知道,事情无论成还是不成,他是帮了我的忙了的。”
我听到此时终于点头:“原来如此,谢谢你啊。”
“小事情,夫人不必客气。”他从我耳朵后面亲亲我,“不过,微微,通过这件事情你要知道,不要对官方的说法或者期限有过多的信心,他们说三个月,可能给你拖上个半年。如果我们早着手,可能现在,你已经拿到你的钱了。还有一点更重要,就是,任何法条,规定,任何人都有空子,当然你可以踏实认真的等待,但是钻到空子,总让事情事半功倍。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反过来也一样,绝对不能给别人留空子。”
“说得对,亲爱的。”
四月份春假之后,我们完成了这个项目,赚了钱,由我写了报告,并作了答辩。我的智商不高,但是我做事情总是要做很多准备,教授提出的问题,我差不多都应付了,这次答辩效果理想。他们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齐小姐,根据你们的报告,你们追加了相当于规定数额两倍的投资,即五万欧元。很抱歉,这将被视作是违规的行为,所以无论你们这次投资实习的成绩有多么好,我们也不能给与很高的评价。”
“应该承认的是,这是我们小组在操作工程中的最大硬伤。”我说,“我不能跟您引经据典的解释这在商业行为中并非异常现象,我们追加了投资,而别的小组没有,这不可否认。但是作为这个项目的实施者和经理人,对我们来说,真正有意义的是行为能力和投资回报。我们可以募集到所需要的投资,将其投放到有效益的商品上,在规定的时间内形成最大的商业价值,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在我报告的最后,我也明确的阐述了这一点。”
我说得非常严肃,说完了只觉得背心一层的汗,三位教授中我们的班导师诺兰先生忽然笑了:“真是狡辩。”
这次评价,我们七个人,包括中途退出的夏尔都得到了很高的分数。
现在,我是个作中法进出口贸易的生意人了,想起来在丹尼海格的帮助下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其实对我的性格而言,可以说是一次挑战甚至是重塑的开端。我觉得很刺激,也有遗憾,如果当年这次实习之后,我可以好好的把握这个增稠剂的产品,签下来它的欧洲独家代理权的话,也不用有后来第二次的白手起家了。
我当时太高兴了,拿着自己赚的钱在日内瓦的渔具店里转啊转啊,想要给他买一副昂贵且精致的钓竿。我答辩的时候,他飞到美国谈生意去了,这是我跟了他以后第一次比较长时间的分别,我想着他回来的时候好好安排点罗曼蒂克什么的。
渔具店的老板问我要哪种款式的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