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婉转,伴随着轻盈的琴声,却有一种空灵的味道,妖妖娆娆,绵延不绝,缠绕其中。
……
以为会习惯 有你在才是习惯
你曾住在我心上 现在空了一个地方
原来爱情这么伤 比想像中还难
泪水总是不听话 幸福躲起来不声不响
太多道理太牵强 道理全是一样
说的时候很简单 爱上后却正巧打乱
只想变的坚强 强到能够去忘
无所谓悲伤 只要学会抵抗
……
背了许多次也没记牢的歌词,在她第一次弹奏曲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这是一首适合在冬天唱的歌,她想。
你曾住在我心上,现在空了一个地方……
第21章 上帝也恶搞
许可握着手机,掀开上面的滑盖,然后关上,再次掀开,又关上,如此重复机械的动作N次以后,终于拨出那串熟记于心却一次也没拨出过的号码,真有意思,自己姐姐的手机号码竟然还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
“在哪儿?”
“寝室里。”
“出来,我在楼下。”
“雷远呢?”
“他说有事,来不了。”
“哦。”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一旁的道路上,泊着不同牌子的轿车。开车的人中,有父母,也有情人。阳光有些刺眼,姜允诺有些不适应得咪了咪眼,许可站在不远处,颀长挺直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竟显出一丝格格不入的清冷。
许可看着姜允诺手里的大号行李箱,皱眉,“这么多东西,不就住二十来天么?”
姜允诺瞥了他一眼,“又没让你拿”。
许可果然毫不犹豫的放下,袖手旁观。
姜允诺瞪了他一眼,拖着拉杆就往前走。学校是建在山上,有不少高高低低的长长短短的坡路。她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拎着包,跟在闲庭信步的某人身后,亦步亦趋,挥汗如雨。雷远这小子,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让这个没同情心的伤残人士跑来看笑话。
终于在一个超长大坡前,她累得一下子坐在行李箱上。
许可转身,微笑,“需要我帮忙吗?”
继续瞪他。
许可毫不介意的拍着她的肩,指着前方的坡路,“你看,如果拖着箱子走S形上去,这样会比较省力,加油。”
姜允诺已经没力气瞪他。
许可轻笑着,拎起箱子,“傻女人,你那些恋爱算是白谈了。女人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示弱。男人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使唤的。”
“你就这么希望被人使唤?”
“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不会介意……”,许可脱口而出,微怔之间,他看见,她的笑容突然滞住,眼睛不知所措的望向别处,耳根微微发红。暗自叹息着,他接着说,“你是我姐姐”。
该死,他紧紧地握着拉杆,手指隐隐泛起青色,他的自制力,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她再细心一点,恐怕早就有所觉察。
沉重的羞耻感,如墨黑肮脏的影子,时时在心头笼罩。
如果说,儿时的依赖和亲密,只是在那个冰冷的家庭里,相互之间的慰籍,那么现在又算什么?
五岁,她是他的姐姐,她是他的依靠,她总是那么的强势,让他崇拜却也教他讨厌。
十岁,她是他的最亲密的家人和伙伴,突然发现,她也不过只是个小孩子,于是喜欢捉弄她,看她气恼万分他就会得意开怀。
十五岁,她是他的温暖,她是他的思念。伦理道德,早已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初时的亲吻,是孩子间的玩笑,是懵懂的少年心思。可是,当思念泛滥成灾之时,她温暖的笑容历历在目,如阳光般摄人心魂,她便成了他的渴望。
他的心,脆弱而又肮脏,他用逃避和放逐惩罚着自己,却是远远不够。
二十岁,再见时,他们在咫尺和天涯之间徘徊。靠近亦或疏理,都是一种煎熬。
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却只会对自己的姐姐有感觉,难道上帝也喜欢恶搞?
为什么,她要回来,为什么,他又会在这里傻傻的等待。
姜允诺偷偷的瞄了一眼许可,现在,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诡异,自从林轩的那个电话开始,她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尴尬,她说服不了自己正大光明的看他。如果不是那个电话,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她不知道林轩说的对不对,但是,自己的心里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姜允诺想说点什么却又找不着话题,许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双唇紧闭着,看不出在想什么。她又瞄了瞄他还裹着纱布的左手,开口说,“还是我来拿吧”。
“我拿就好”,许可吐出四个字后,就再也没开口。
寒假到了,宿舍要封楼,姜允诺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还准备去做做法语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