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怀对工作和女人以外的事情一向不上心,所以许可决定小赌一把,“您以前不是说过H大的法律系不错吗?”
“哦”,许瑞怀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他看了一眼姜允诺,“你和诺诺一个学校?”
姜允诺一直没吭声,一是因为紧张,再者,从小到大,许瑞怀对许可的关注远远多过自己,尽管父子三人共同生活的时间极为短暂,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右手插在口袋里,手上的戒指变得有些湿热。
许瑞怀的目光扫过许可手里精巧的包装袋,然后落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你们买了些什么?”
许可有些不好意的摸摸后脑勺,“打算送人的,姐帮我挑的”。
许瑞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许可的肩,“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给人买戒指”。他生平最得意的两件事,一个是自己白手起家的经历,第二就是这个儿子。许可从小就很独立,有主见,个性活泼,学习能力当然不在话下,让自己省心不少。
许瑞怀又说,“我下星期出差,周末回来,到时候你们也回家住两天,我来做几个好菜,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在江边买了套房子,诺诺应该还没去过吧”,说着他看了看女儿,仍是北极寒冰一块,“诺诺,钱够用吗?”他有些讨好地笑着。
“够用”,姜允诺一脸酷酷的表情。
“老爸”,许可把胳膊搭在许瑞怀的肩上,“最近你儿子手头有点紧”。
碰了一鼻子灰的许瑞怀就坡下驴,赶紧掏出钱包,把皮夹里的一叠粉色钞票尽数给了许可,“书还是要读的,别净想着谈恋爱”。
“知道知道”,许可拿了钱往门外走去。
许瑞怀在后面喊,“哎,下星期我去学校接你们……”
才出了新世界,许可就把钱塞进姜允诺的小包里。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姜允诺皱眉。
“又犯倔了不是,干嘛不要”,许可捏捏她的下颌,“说自己不缺钱,还同时做三份家教”。
姜允诺摇了摇头,低声说,“可可,我很担心”,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许可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有我”,摩挲着她的手指发觉少了什么,“戒指呢?”
她轻轻地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戒指,握在手心里,“大了,样式我也不喜欢”。
他掰开她的手指,把指环套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果然晃悠悠的略显空旷。取下来又戴在中指上,稍稍好了一些。“先戴着,以后给你买更好的”,他说。
她的手动了动,不再挣脱,柔顺的蜷在他的手掌之中,沉湎于片刻的温暖。
许可伸手招来一辆出租,“我们去东来顺吃烤肉吧”。
姜允诺笑着说,“怎么又吃啊,你饿了吗?”
许可说,“这都十二点了,你不是喜欢吃羊肉串吗?”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我哪儿也不想去。如果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她的眼里有些茫然有些倦怠,眉色如黛,却被淡淡的愁云笼罩。
许可的心底,怜意徒生,轻轻揽住她的肩,“我们回家好不好,以前的家”。
这个世界上,会有我们的家么?
华灯初上。
林轩走进六合宴,美酒佳肴的香味伴随着阵阵喧嚣扑面而来。
服务生把他带入一处包间,圆桌旁围坐着七,八个人。
不知是因为有些闷热的空气,还是因为羞涩,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林轩的母亲,秦若梅女士不禁暗自摇头,别看这孩子都二十出头了,长得也斯文体面,可就是在这种场合放不开手脚,害臊寡言。所以人家说,现如今生儿子不如生女儿,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出挑能干。
她一面招呼儿子坐下,一面看向桌对面的言厂长家的女儿。
那小女孩长得漂亮还不说,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为人处世进退得宜,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不显得过于矜持,相比之下,自己那有些木讷的儿子就显得孺子不可教也。都说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可这么一对照,虽说旁人不敢议论什么,自己心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然而,对方终究是个女孩子,这世上又有几个优秀女子的最终归宿不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就算以自己这么泼辣的个性,拼死拼活,也不过在省建行下面的分行做个二把手而已,大部分心思还是花在了儿子老公的身上。想到这儿,心里舒坦了几分,脑海里却有了其他的计较。
言兮萝看见推门而入的林轩也不由一愣,她没想到秦行长所说的和自己同校的儿子正是他。
尚未开口说话,林轩的一张俊脸已是微红。反而是言兮萝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秦若梅指着席间的众人一一向他介绍,无非是银行工商税务的。他心里还没醒过神来,怎么就能在这儿碰见言兮萝呢?迷糊之间,只听到秦若梅对自己说,言兮萝的父亲,什么厂的厂长,是爸爸的一位旧同学。
言兮萝对林轩这个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