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轻易就能唤起心底最深处的所有回忆,比如某个羞涩而明媚的清晨,或者,某个绝望而狂乱的夜晚。
那水声听在耳里,犹如雷鸣,轰然不止。
她将手撑在他的胸膛,匆忙的别过脸去,他离得那样近,似乎夺走了周遭所有的空气,她的头脑里一片茫然,如同跌入了令人眩晕的梦境。
他稍微直起身子,并不去强迫她,只将手轻轻握住她细致的腰身,待她浅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又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追随过去,含住她的嘴唇。
她伸手打他,拳头砸在他的肩上,有点疼,不过也还好。
这个吻,只是浅浅轻尝,厮磨辗转,不带半分的野蛮侵占,竟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力气很大,动作却极其耐心而细致,似乎正悄悄抚慰着她心底的那个伤口。
握成拳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舒展,滑落,软软地摁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强烈而有力,和他的亲吻又截然不同。她渐渐沉溺在这样的温柔气息里,几乎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伴随他的心跳而颤抖,嘴唇跟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开始贴合吮吸。
他低低的呻吟着,冲动无法遏制,一把将她揉入怀里。浴巾凌乱,半遮半掩,她像是一掬温热清馨的水,缓缓流淌着,浸入他的肌肤,安慰着他浮躁的情绪,又稍纵即逝,细腻而柔滑,一如曾经拥有过的甜美。
她不知为何又开始小小的挣扎抵制,伸手死死拽住即将滑落的浴巾,只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的呼吸还是那样急促,却不再如同先前一般热烈的纠缠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嗓音低哑,“别这样。诺诺,你别这样。”
“放开我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求饶。
他哪里舍得,那里放得开,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她的脸颊还泛着漂亮的红晕,却刻意僵直了身体,极力想要回复之前的生疏。
他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抱起,放在盥洗台面上。
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深深的呼吸着。
“忘了我吧。”她轻轻地说着,“我和……”
“别说了。”他低声打断她的话语,慢慢抬起头来,眼光落在她胸前挂着一根细细的银白项链上,那吊坠依然掩在浴巾之下。
他伸出手指夹起那条项链,想要把它扯出来,却被她非常坚决地阻止。
“他送的?”这句话在齿间徘徊数次,他仍是问出了口。
“是啊,”她平静的说,“定情信物,这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戴着,天天戴着,吃饭,睡觉,洗澡的时候都不会摘下来......”
他盯着她,手腕突然一抖,生生扯断了那根链子,连同那枚吊坠,看也不看的,一起扔向了门外。
姜允诺愣愣的看着他。怔忡之际,她隐约听见一道极其细弱的声响,似乎跳跃着滑过外间的地板,清脆的撞击着,滚动着,最终被沉闷的水声所掩盖。
不经语 ˇ第67章 此人非君子ˇ
姜允诺以为,这男人会就此放过自己。
她却忘了,在他的性格里,有过她曾讨厌又难以防范的恶劣因子,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它们由最初的表征现象进化为如今不易觉察的内在危险。
他扔掉了她的东西,还笑眯眯的瞅着她,毫无半点歉意。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他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一点也不傻,你对男人很有一套,我这辈子,我他妈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
因了最后这句话,她一时呆呆的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长久以来试图淡化的愧疚,突然之间被人从深埋的心底毫不留情的挖掘而出,她看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犯下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过失,以至于更希望听见的是咬牙切齿的诅咒。
她纠结与满心的自责中,话音颤抖的说:“是……是我不对。”
他仍是笑着,凑近她:“你倒是说说看,错在哪儿了?”
他的笑容那样轻松,如同两人之间只有小打小闹的玩笑。她想同他一般谈笑自若,可是远远做不到。她做错了什么?起初,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而后,不该在最晦涩的日子里离他而去,让他独自承担所有。她错在……如果,她没有和陈梓琛在一起,就再也不会见到他。
太多的话语哽在喉间,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生活太过蹊跷,简直不遗余力的将她抛入一个又一个怪圈,任凭她的理智不断挣扎其中。
他轻轻地吐出四个字:“弃如敝履。”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温柔的问:“是不是?”
她难过极了,用手捂着脸,泪水悄悄的浸湿了指缝。她突然间极其的恨他,怨恨他此刻的残忍。
可是,他却再次将她搂入怀里,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喷在她的颈项,她避而不及,只能靠在他的肩头低泣。
他用手指轻点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