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苦,拿着骨针的手抖了一抖。
青叶显然也听出来了,他狠狠地瞪了季秀一眼,见季秀惨白着一张脸,眼珠一转,笑着说道:“果真是神乎其技!想来人也快醒了。”却又眼睛望向姜姬征求她的意见:“母亲,我虽不通医道,却也听说过医生医病之时,最忌嘈杂。不若我们在堂屋等候,待阿桑妹妹神思安定了,再过来看她?”
也不知道是姜姬没听清楚先前那话,还是存了秋后算账的心思,她丝毫没有要追究季秀的意思,听了青叶的话,居然颌首微笑,道了一声“好。”
于是荷露等人悉数随姜姬退了出去。若苍离开之时,忧心忡忡地问南离:“果真应付得来?”待听到南离肯定的回答,也就不再啰嗦,轻轻走出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若是阿桑活蹦乱跳时,南离说不定还有心思为了季秀的事醋上一醋,只是如今她仍然昏迷不醒,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排到后头了。他拈着一根骨针,举轻若重地前前后后刺了好几个穴道,不觉便有些汗湿重衣。
阿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南离静静地坐在她面前,眉黛如山,肤白如玉,目光专注而虔诚,手中拈着一根长长的骨针,却如同拈着一朵花一般,整个人都如同渡上了一层温润的色泽,简直令人移不开眼睛。
阿桑越看越觉得开心,忍不住就凑到他手边,狠狠啃了一口。
南离正专心致志地针灸,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当下吓了一大跳,忙将骨针缩回来,以免伤到了她,正待叱怪她莽撞,阿桑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摸向他下巴,在他脸颊脖颈诸处流连了一圈,有些遗憾地感叹道:“瘦了。”
南离就有些气恼:“还不是因为你?”然而实在见不得她那一副遗憾的样子,不由得便小声说道:“还会胖回来的。你放心。”
阿桑闻言很是满意,顺势捏了捏他的下巴:“嗯,胖一点好,胖一点才有手感。”
却又轻车熟路地将手探进他衣襟里,摸过了前胸再摸后背,因入手处不如记忆中的光滑细腻,微微有些吃惊地嘟囔了一句:“这里……有一道疤。”
南离又是委屈又是气恼。他自幼在祭宫之中养尊处优,身娇肉贵惯了,浑身更是连一个瑕疵都没有,近来却因为阿桑,腿上、背上各留了几道疤痕,对方装没看到不领情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挑肥拣瘦起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便小小地发作道:“还不是为了替你挡鞭子留下的?你道天底下的人,都似你们家秀秀那般好命,身上不留疤不说,有人昏迷时还不忘念叨着?”
南离越想越觉得酸楚,就想推开阿桑起身,却被阿桑一把拉住了。“其实,我身上也是不留疤的。不信的话,你来看看?”阿桑笑得很是调皮。
南离的脸腾得一下子红了。本来两人如胶似漆了几个月,早就是无所不至,彼此之间拿肉麻当有趣,更为大胆出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可是如今……如今在姜姬家中,比不得荒野或者稷下学宫中自在,倘若不慎被人听见,便是笑话一件。
阿桑却全然没有察觉到南离的心思。往日南离为她针灸之后,两人总要这般互相调戏一番,然后就在榻上甚至草地上滚那么一滚。有的时候她不那么主动,南离还不高兴,甚至曾于事后故作幽怨地抱怨过。故而久而久之,针灸之后搂在一起快活一阵子,对阿桑而言,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在南离的督促下,阿桑的习惯养成得很好。这日既是针灸之事告一段落,她便探起身来勾住南离的脖子,凑到他唇上狂亲,手也理直气壮地向他的下裳探去。
南离起初之时甚是抗拒。他是有头脑的人,知道姜姬等人就在不远处,倘若在这里一不小心被人瞧见了,是大大糟糕的一件事。他挣扎抗拒间,阿桑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下裳,一把握住了他,还兴高采烈般地叫道:“哈哈,被我捉住了。你自诩聪明人,为什么聪明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呢?”
南离却已经来不及反驳什么了,他脑子里“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
其实他和阿桑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他原本也想要得厉害,只是出于理智、以及以往受到的礼节教育等,刻意束缚自己而已。眼下阿桑这么蛮横不讲道理地深入重地,这种刻意的束缚一下子就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隐忍、克制筑成的堤坝被击溃之后,欲望便如同洪水一般倾泄而出,南离顿觉身不由己。
“好。我应承你。”他压低了声音,一边急急解开衣服,一边挣扎着说道,“我们快一些,不要弄出动静。”
不得不说,南离的想法还是好的,但是这种想法却未免有些太天真了。这种事情之所以被许多人称为欲罢不能,就在于它出自最原始的本能,拥有令人身陷泥潭、越陷越深的魔力。第一次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之后,两人都觉得颇不尽兴。南离也自谓时间尚充裕,于是大着胆子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在这种甜蜜而又美好的时刻,时间总是比感知中的来得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已是几个时辰过去了。
若苍携同姜姬率领着众人推门而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