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求她又有何妨。”
他天真无邪的模样引来若苍长叹不已:“罢了,我此刻说了也是白说。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如今我只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南离,从前的名声毁了,却也没什么要紧。你一样还是那个你,一样还是那么优秀,平易近人、与民同乐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有姜姬大人的帮助,民众早晚会重新信赖你,拥护你。”若苍说道,“只是你一定要记住,倘使你果真爱极了阿桑,这辈子打定主意跟着她了,就一定要设法及早成亲。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她早些娶你过门。光口头承诺是靠不住的。”
南离知道这是若苍一辈子的血泪教训,心中沉甸甸的,千恩万谢地应了,又恭恭敬敬地将若苍送回了祭宫的住处。
这边南离走后,阿桑穿好衣服,正一脸茫然地坐在榻上发呆,突然看见季秀悄悄溜了进来,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阿桑,我骗了你。我跟姜姬大人还没睡过,不过早晚要睡的。”季秀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和她在一起,对大家都好。你已经有南离了,你跟他那么好,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许你和她睡!”阿桑大声嚷道,却因日里玩得太过尽兴,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扶住床榻。季秀这次机警许多,连连后退好几步,生怕她扯住他不放,眼见她扶住床榻坐稳了,这才一溜烟地跑开了。
等阿桑调匀呼吸,季秀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她郁郁寡欢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上的杂草绿油油的,杂草间零星地散布着许多小土块和石子。她便闷闷地将它们踢来踢去。
“你不觉得痛吗?”青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低头看了看她,很有些无语地说道,“你的草鞋已经破了。脚趾头在流血。”
阿桑懒懒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脚趾头已经流血了。她从小受尽燕明君鞭打,已经练就了一身不怕痛的本事,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青叶有些沉默地看着她,终于问道:“你不想季秀跟姜姬大人睡觉?为什么?”
阿桑不答。
青叶便又问道:“季秀和南离,你到底喜欢哪个?”见阿桑仍旧不理不睬,他便发起狠来,紧紧箍着阿桑的手腕:“可是你别忘了,你一开始喜欢的是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凶狠地向阿桑唇上咬去,当下便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阿桑拼命挣扎,然而青叶将她脖子箍得太紧,一时挣扎不开。季秀突然一个闪身跳出来,从身后抱住青叶,将他拖开,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姜姬的房门突然间开了,姜姬神色冷峻地站在门口,荷露在她身后笑得幸灾乐祸。
“你先走,你也走!”姜姬向着青叶和荷露严厉地说道,荷露一愣,悻悻然走开了。
“青叶是我暗中安排的。”姜姬眼睛看着季秀,说道,“南离从小被人捧得很高,需好生磨砺一番,使些人打压打压他的气焰才好。什么时候又轮到你跳出来强出头了?”
季秀神色一僵,低下头去。他心中一片冰凉,自知从一开始到如今,已经有太多的疑点,姜姬不可能不心存疑惑。
然而姜姬却丝毫没有要和他算账的意思,她身子又转向阿桑,目光柔和:“不愧是我的女儿。今日你的表现很好。南离这孩子,心气太高。纵使你心中再欢喜他,也须诱着他做些丢脸面的事情,刹一刹他的威风。他的定力差些,这便是你难得的机会。今夜南离不在,你便和娘亲同睡,娘亲要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对付男人。”说罢,不由分说,挽住阿桑的手臂,强行拽进屋去。
☆、匪我愆期(二)
南离回到姚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姚寨的道路两旁却还燃着熊熊的篝火。
南离对这副景象很是厌倦。他的母亲姚宛喜欢攀比炫耀,这几月里每逢有权势之家登门提亲,他母亲总要拿出这种架势,设了篝火舞会,请来人玩乐,声势十足,生怕其他村寨的人不知道她有个好儿子即将出嫁一般。
这次来的人却是赢寨的赢初晴,南离在稷下学宫时候的同窗。车子尚未停住,赢初晴已经迎上前去,亲自拉起布幔,一双妙目流转,望着南离,姿态殷勤:“南离君,一起跳舞?”
南离淡淡瞟了她一眼。赢初晴一直对他有那么点小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顾及大家颜面,故而未曾说破。然而他们之间的同窗情分早在赢初晴和荷露一伙在学宫围攻阿桑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荷露是姜姬的女儿,南离尚要顾忌一番,不敢轻易伤了和气,可是对赢初晴却是不必。
“稷下学宫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南离冷冷说道,“我一向只同阿桑跳舞。”
知道,都知道。你不单一向只同阿桑跳舞,还只同阿桑睡觉。赢初晴在心中破口大骂,但是又不敢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她轻笑了一声,语气更加和缓:“南离君,我姐姐回来了。她一向是个大度的人,想来不会和你计较过去那些事。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跟迷惑你的人算账。除非,,除非她知道我也是其中一人,她也就不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