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摇头。
于是,他又将球放在她面前,“那就再来一次。”
顾娅不客气地一脚踢飞。
他又去捡回来。
如此几次,连顾娅都不好意思了,感觉尤里安俨然就是那种巡回猎犬,主人不停地扔,它就不停给你叼回来,特衷心的那种。
顾娅出了一身汗,圆满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抬头望天。
这个运动场很大,阶梯式的看台就像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旦打开灯光,就是万人瞩目。她坐在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很渺小,不光是人,而是所有的一切……成功还是失败,再过个十几年回首来看,也许都不值一提。
正发着呆,突然头顶一凉,脑袋上有湿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她吓一跳,本能地缩头。转头一看,是尤里安,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其中的一半倒在他自己头上,另一半在她身上。
顾娅急忙避开,用袖子擦了擦脸,尖叫了声,“你干嘛?”
尤里安笑嘻嘻地随手将瓶子一抛,丢进垃圾桶,道,“运动后的必须动作,让大脑清醒清醒。”
她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很清醒了!”
他眨了眨眼,“真的吗?”
接过他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她铿锵有力地道,“是真的。即便前途很艰难,我也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尤里安做了个惊讶连,坏笑,“你想多了,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感受一下被水淋头的感觉。”
“……”
顾娅的脸顿时垮了,恶狠狠地将毛巾甩回给他,道,“算你狠!”
见状,他肆无忌惮的笑声顿时充斥在她耳边,抖落了她一身鸡皮疙瘩。
日落西山,一天终于又折腾完了。回家的时候,顾娅腿特疼,倒不是摔的,而是踢球踢的。两人一高一矮并肩而行,高个儿拎着足球,小矮子跛着腿,踏着夕阳回家。
☆、第十五章 制服控
当一个人遇上困境,摆在面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是退缩,二是勇往向前。如果选择第二条,你就会发现,剩余的百分之九十的潜力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挖掘。
打个比方,有一天你在平原上走啊走,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雪山,你觉得自己走不惯雪路,肯定会摔,因为怕过不去而原路返回。或许什么也没损失,但也永远见不到雪山上的风景,更看不到雪山背后的世外桃源。
顾娅就是那种固执的人,坚信雪山背后别有洞天,虽然一次次地被拒绝,但这条路始终还是没有走绝,只是它不似平坦大道那么光明。被国立大学拒绝了,她可以去问高中,被高中拒绝了她可以去找教授,被教授拒绝了她可以去找私立大学。即便被附近的大学都拒绝了,她仍然可以尝试其他州的其他学校。每个州的规定都不一样,也许,奇迹就是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到来。
仔细想想也是,随波逐流或许人生会安稳,但未必精彩。有起落,才有奇迹,才会惊喜。等过个十多年,暮然回首,虽然往事如烟,但值得回味。这一生,不是黑白的,它是有色彩的。
顾娅抱着自己一定会闯出一片天的信念,在德国这个大江湖中继续漂泊,有笑有泪,有喜有怒,遇到过热心人,也被人歧视过。但如果有人问她值不值,她还是会说,值。因为她有故事。
在海外,关系不能靠钱买,后门不能靠父母走,爹妈是谁都没用,最后靠得还是自己。一起读语言班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中国学生。人家情况没她这么复杂的,基本在考完德语托福后,便各奔东西去了不同城市的大学。所谓在外靠朋友,幸好顾娅人缘不错,人虽然走了,但茶未凉,大家在Q上还是继续保持联系。
莱比锡、海德堡、慕尼黑、柏林……顾娅哪都认识一两个。有的是自己的朋友,有的是朋友的朋友,大家都是中国人,一来二去,说几句就混熟了。
周小凡以前和顾娅、严欢一个语言班,和顾娅也很说得来的,要不是她去了东边取经,她们这法兰克福作死三人组还会继续抱成团,把no zuo no die的事业进行到底。
小凡是南方人,但为人豪爽得很,听说顾娅要去莱比锡,早就把宿舍刷干净恭迎她大驾了。顾娅坐上火车后,立马给周小凡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达到的时间。
周小凡一听顿时炸了,在电话那头叫道,“什么?你现在出门,要到晚上19点才到?整整10个小时啊,中国都到了,姐姐!”
顾娅无奈地到道,“我买的是周末票。”
周小凡顿时就没想法了,老半天才说,“四百公里的路,你也敢坐慢车,女侠,请收下我的膝盖!”
顾娅道,“我没有德国铁路的折扣卡,买原价快车太贵了,打个来回要240欧元,再加300,我都能去中国了。”
“你就不能去买一张折扣卡?”
“要花100欧元。”
“给跪了!”周小凡觉得她要疯了,“你买一张,来回票就能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