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以后自己的坟墓被倒斗,就直接把建造墓室和机关的劳工全部弄死给自己陪葬。”
岑戈颔首,接着道:“董佳益自首前,是陵州赫赫有名的商人、慈善家,都在同一个圈子,凶手必定对他也早有耳闻。经过一两次试探,胆识过人的他摸清了董佳益的那点猫腻。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让参与修建囚禁室的工人如此守口如瓶,要知道,我们的悬赏额度一次比一次高,最近一次更是高达20万。”
“董佳益自首之后,你似乎说过,他隐瞒着什么……”赵苏漾忽然想起往事,“看来你的怀疑成真了!”
“这只是猜测,是否真如我所想,还得去问董佳益。”岑戈扬扬唇角,“陵州身价上亿的企业家不在少数,问询的结果或许可以帮我们缩小一些排查的范围。”
“绝了,这你都能想到。”付经纶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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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董佳益,他已经全无以前的风度和精气神,一年不到就仿佛老了二十岁,原本一头的黑发竟变得斑白,人瘦了,脸也苍老了许多,眼神空洞无光不说,反应也非常迟钝。
特案组统一行动的时候,岑戈不便出面。赵苏漾问了董佳益几个问题,一来二去,他果然承认道:“确实有这种情况,只是我懒得费心思多想,我本来就想他们死,至于怎么死的,我不关心。……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个工地上出的事,都是老白、小马几个负责。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可我自首时只求速死,不想牵连别人,否则你们一查起来没完没了,我什么时候才有个解脱?”
赵苏漾问:“他们都是在哪个工地上出的事?”
“不知道。”董佳益回答,停顿几秒,又说:“我的老乡们都以临时工的身份参与进施工队,为了避免他们死了之后有骗保嫌疑被保险公司调查,我吩咐手下,连意外保险都不要给他们买。出了事,都是私了,对他们的家人来说,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事主给的十几万堵不上他们的嘴,我会把卖器官得到的钱移一部分出来陪给他们家人,打官司也没有用,我派人暗示过他们,说不定判下来的赔款还不如我给得多。”
江湖威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就算是临时工,一再出事,难道你们中没有一个觉得不对劲?”
“听说他们并不总去一个工地,我想着每个工地都有些不稳定因素,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董佳益淡漠地说。
赵苏漾想起些什么,郑重地问:“他们的尸体……完整吗?”
这个问题令董佳益感到困惑,他回忆了一下,问:“完整是指?”
“是否受到过殴打或者少了某个部位,比如鼻子眼睛之类的?”
“没有。”董佳益笃定地回答,“我们要的是全尸,不允许有任何器官的缺失,否则万一家属要求在火化前看一眼尸体,我们就很被动。”
江湖威低声说:“看来有必要再查一查董佳益以及手下几个人银行账户的资金来源。”
赵苏漾点了点头。
“里头果然有猫腻。”离开长宁第一监狱,屈旌兴奋地说,“我马上照着这条线查下去。
排查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两周之后,陵州各地的探员上报来的排查结果显示,符合特案组给定范围的人一共六个,其中,和董佳益手下几个人有过屡次10到30万资金转账记录的一个都没有。
江湖威毕竟是总局的老探员了,排查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感觉意外,“这么狡猾的凶手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账号毫无理由地直接给董佳益他们转账?既然董佳益名下有个慈善组织,那就查一查嫌疑人们的公司是否给过基金会几笔捐款之类。”
探员们又开始忙碌,约莫一周后,报上来一个人名。
宋幽烨,YH实业集团老总,在业内向来以长相清秀英俊着名,36岁未婚,是许多商贾千金爱慕的对象,此人平时风评很好,还连续三次获得陵州商会“年度十佳杰出青年”。YH集团主营业务为化工、物流,几乎在陵州每个大城市都有分公司和业务部。另外,宋幽烨还以个人财产做些投资,涉及的行业更多,餐馆、连锁酒店、教育培训、app开发……早几年,他公司以捐款的形式给益慈基金会转账过两次,相隔一年,金额分别为30万元和25万元。
“乖乖……”赵苏漾用手遮住杂志封面上宋幽烨的肖像鼻子以下部分,“单看这双眼睛真的跟女狐狸精似的迷人,怪不得他要留点胡子,否则真有这么几分女气。”
“你们小女孩不就喜欢这种长相吗,叫什么‘花美男’?”庞公平打趣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屈旌眼中有几分胜利的渴望,“直接去他公司进行问询还是叫他来局里?”
“得慎重。”付经纶难得严肃地说,“不管他犯没犯事,这种人物通常很注重名声,一般也有私人律师,搞不好对被他反咬一口。我们目前只能针对他和董佳益之间的几次资金来往请他到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别的……我们缺乏决定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