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口水呛了呛,忙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接着就几步上前关上了房门——清洗身体都能帮,以为是给狗洗澡么?还得一个人放水一个人摁爪子一个人搓毛?我靠!
安安捂了捂心口,觉得这个别墅就是阎王殿,真是一刻都不能多呆了,于是连忙迈着发颤的双腿跌跌撞撞进了浴室。开龙头放水,温热的水流缓缓从白皙的皮肤上流下,淌过遍布全身的嫣红吻痕和青紫。
她羞窘得浑身都快冒烟,只能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眼观鼻鼻观心,将脑子里浮现的动作片回忆抛开,打泡沫冲水,三下五除二地快速搞定。
妇人这次送来的倒不是白衬衫,而是一件墨绿色的长袖连衣裙,前胸是排扣设计,裙摆处是忍冬纹刺绣,将英伦与中国两种元素完美无缺地融合在了一起。
田安安的衣品并不见得多好,但是不打扮不代表不会欣赏,她跟在江薇身边三个月,还是跑过好些个秀场,她看得出,这条裙子的设计一定是出自时尚大师之手。
唉,富豪的生活果然不是一般地奢侈,这件裙子估计得是她好几年的工资吧,不加奖金的话……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安安手上的动作还是没耽搁,快速换好衣服,连镜子都没照就抓起包包跑下了楼。
昨天来时浑浑噩噩,没来得及观摩这栋别墅的内部构造,此时阳光缱绻,微风和畅,她才发现这间屋子……实在大得太JB离谱了。简约欧式的风格,简单却不单调的黑白色运用,使这个空间显得异常开阔。这个屋子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每一处都显得那么干净,整洁,冰冷没有生气。
田安安下了楼,楼梯口有一个漂亮的外国女郎端然站立,看见她,女郎露出柔和的微笑,礼貌地伸手,将她带往了用餐的饭厅。安安不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注意到了女郎宝蓝色紧身衬衣下的手臂,隐隐有肌肉起伏的线条。
她怔了怔,也没有深思,一路跟着漂亮的外国美女到了饭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白色的长形餐桌,安安的目光落在桌面上,只见上头摆着一些清新精致的小菜和小米粥……还有一双戴着白手套的修长双手。
她脸皮一僵,视线往上挪了挪,昨晚给她留下惨痛记忆的男人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黑色西装一丝不苟,沉稳冷硬。
田安安吓得双脚更软了,条件反射地讪笑了下,招招手,“封先生,早上好。”
封霄淡淡嗯了一声,“早上好,坐。”
安安战战兢兢地嗳了一声,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距他最远的位置,然而与此同时,之前和安安见过一面的徐助理,已经很自觉地拉开了封霄左手边的椅子。
“……”这是表情瞬间凝固的田安安。
“……”这是显得有些诧异的徐助理。他动作稍顿,目光带着询问意味看向正在用餐的男人。
封霄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冷冽的目光从镜片背后投射过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田安安脸上。他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不言声,却莫名令安安感到浓烈的威胁意味。她拉椅子的双手不自觉地发抖,仿佛听见了一排小天使在自己头顶高歌哈利路亚。
怂包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大脑更快,等安安回过神时,她的双脚已经自动走了过去,弯腰,低头,微笑,以最庄重恭敬地姿态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男人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继续自顾自地进餐,不再搭理她。
昨天的宵夜因为陈gay蜜的酒疯风波而落空,加上一整夜劳心劳力,田安安的肚子早就大唱空城计了。人在饭菜前,不得不低头,安安看着丰盛的早餐默默泪目,心道有生之年,我特么终于也能享一回资本主义清福了!
中年妇人替她盛了小米粥,她礼貌地道谢,接着就捧起甜白瓷小饭碗,以吃穷封霄的崇高理想为方针目标,开始吃早饭。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比陈锐笙还骨感。田安安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在她正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边儿上那位黑眸沉邃的英俊男人却忽然开了口,嗓音清冷,淡淡道,“深色系的裙装很适合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疑是对她今天穿着的评价,客观而随意。
田安安被嘴里的蟹黄酥噎住了。她惊诧诧地转头,看向封霄的目光写满了不可置信——刚才那句话,她能不能曲解成……来自阎罗王的诡异赞美?
视线落在那张毫无瑕疵的侧脸上,安安的目光鬼使神差地下移,扫过男人西装下曲线优雅而修长的腰线,脑子里蓦地浮现出一幕幕粉黄色画面来:豹一般高大完美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在她声嘶力竭地尖叫中沉默地侵.略,攻击……
卧槽!
刹那之间,田安安连耳根子都烧起来了。她慌不迭地移开眼,埋头猛灌进一大口小米粥,这才艰难地把哽在喉头的蟹黄酥咽下去。
她别过头拿干咳了一下,谦虚地表示,“是那位阿姨眼光好。”
话音落地,始终立在一旁的妇人开了口,波澜不惊的语调,“是先生选的,我只负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