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情绪异常激动。
这喜鹊精不知天高地厚,暗地里用了什么法子联系上了母亲, 母亲从小在长老之间的明争暗斗下长大, 耳濡目染惯了,她虽怒得发抖, 但还是第一时间把喜鹊精的底细查了个明明白白。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清晨,母亲就带着族中长老, 和喜鹊族长里应外合, 把这只喜鹊精抓了起来, 喜鹊族族长当场就要生剥了她来祭奠死去的小儿子。
喜鹊精以前到底只是个侍奉人的精怪,做梦也想不到我母亲竟有那么大的权利,能直接越过我父亲处理她, 反应过来后,只得哭着求着跪下来要我母亲放过她。
“然后呢?”兔铭铭看得入神。
黄梅丽继续写道……
我母亲自然不会心软,那喜鹊精又拿她刚出生的孩子做文章,孩子生出来是个黄鼠狼, 又是父亲的孩子,是该归为我族的,孩子又还小, 不能离了生母照顾。
但父亲当时明显已经动摇了,这一丝动摇让母亲心寒,更怕夜长梦多,坚持不肯放过, 最后两族商毅,宽限这喜鹊精一日,让她和孩子最后告别,等第二日早上,再把她带走。
她就在那一晚出了幺蛾子,这喜鹊精不知对她年幼的女儿施了什么禁忌妖术,让还未成精成形的小孩儿狂性大发,生生把自己撕碎活剥吞入腹。
次日清晨,两族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娃啃食着自己的生母,都受了不小的冲击,大概就是在那时候,父亲心里对母亲的映像已经是恶毒蛮横不讲道理了吧。
本身喜鹊精要是被带走,母亲看着她女儿膈应,必不会让她好过,要是能在她有记忆之前寻个由头搞死就再好不过了,现在女孩吞了自己的生母,妖力继承了一半,竟让她直接开智成形,母亲要再动手脚,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事大家面上都不好过,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更是跌至冰点,好在没过多久母亲就被查出怀了身孕,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出生以后母亲和父亲表面关系已经缓和不少,但只要父亲一提起那喜鹊精,母亲的眼中便寒冷如冰窟,她把幸存下来的女娃起名为媚娃,寓意为骚气放浪不懂自爱喜爱勾引男人的意思。
父亲听后勃然大怒,不允许她如此起名,觉得母亲阴阳怪气说出媚娃两字的模样是在讽刺身为族长的他,于是父亲给她起了个谐音,让我们都以黄梅为名前两字,我叫黄梅丽,那喜鹊精的女儿就叫黄梅娃,我的族姐。
梅娃!兔铭铭嘴里的胡萝卜干“趴叽”一下掉在了地上,虎奕起来拿毛巾给他擦了擦嘴:“媳妇,你吃个零食怎么还会漏嘴呀?”
“因为太震惊啦!”兔铭铭捡起胡萝卜干扔进了垃圾桶:“原来梅娃的妈妈是个小三!”
揉了把小兔脸,虎奕为自己正名:“我可是绝对不会找小三的!”
兔铭铭不满地哼哼,从袋子里拿出一片萝卜干又咯吱咯吱地吃起来:“你要是找小三,我就跟你分床睡!”
“那我的夜生活怎么办呀?”虎奕戳戳自家媳妇的软腰。
兔铭铭被戳得痒,就把零食袋子放腿上,抓住大老虎的手说:“我,我才不管你呢!”
黄梅丽恍然了几秒,手指扔一笔一画的叙述着。
母亲特地做了密不透风的茅草屋把黄梅娃关了进去,一直关了好几十年,早中晚只有送饭送菜的黄大伯跟他接触。
直到母亲死后,梅娃才被放出来。
我母亲的势力,这些年来被父亲联合其他几个长老一起打压,已经所剩无几了。
兔铭铭问道:“我好像漏听了,你妈妈怎么突然死了呀?”
是父亲亲眼看见冠长老杀的母亲。
写到此,黄梅丽红了眼眶,母亲是冠长老的亲侄女!他们一向互相扶持共同进退,怎么会亲手断绝自己后路?!父亲乃一族之长,妖力最为雄厚,若真想救得母亲,又岂会救不到?
母亲一死,父亲正好借题发挥,以冠长老弑族长夫人罪行,判他死罪。
冠长老一死,我父亲就放出了梅娃,一放出来才知道,那老不死的黄大伯,借着送菜送饭的名义,早就对他已成人形,美艳娇嫩的私生女动了歪脑筋,又仗着她身份低微,是母亲记恨的对象,肆无忌惮强行染指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梅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将她抬出时,全身都是新的,旧的淤青伤疤,父亲怒不可遏,当场砍下黄大伯的脑袋。
当场我对她抱有同情愧疚之心,明明不是她的错,母亲的怒气却通通皆由她承担了去,但却没想过,常年的阴灰暗冷的生活,她的世界怎么还会有太阳,然而她从茅草屋出来后,却是阳光,开朗,经常拉着父亲的手臂撒娇,跟普通邻家小女孩一个样。
我的神态样貌皆神似母亲,父亲本就不喜于我,这下有了梅娃介入,加上父亲一直对她被染指的事内疚无比,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久而久之,父亲存了让她嫁给阿梁的意思。
黄梅丽流着泪,神情还算淡然的脸庞染上一道裂缝。
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