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散着鬼光,滴滴鲜血沿着针身掉下,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更浓了,硬生生把这悠闲之地加上几分杀戮之意。
「我......」我还没回答,便听见一声冷笑:「阮小花,你总算是来了,真不枉我故意让人留下你身边那三个人的性命,把他们和你引来。」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抹紫红色挺拔的身影傲然站在御兰亭顶,邪气澶然,桂宪青仅用一足踏在那不过掌心大的装饰圆珠上,手握锋利宝剑,右臂弯圈着水蓝翠烟衫女子,远看还以为是第二个我,从头到脚都和我身上的装扮完全相同,我急得差点哭出来,看那剑锋抵着女子的咽喉,像是风一吹就要落下去。
她竟然真的......她怎麽可以!!
「书盈──!」永陆云嘶心裂肺的一声大喊,让闻者不禁心中一紧,他握剑的手不断发抖,看着范书盈在半空摇摇欲坠,竟失态地在旁人面前直喊出了她的名字,屋檐上一淡水蓝色脆弱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来,声线中半含着悲愤,半含着恐慌,道:「永、永陆云......救我......」「别怕,我来救你,别怕......」
范书盈求救的声音几乎掐碎了永陆云的心,永陆云气宇轩昂的姿态一下子就颓靡了不少,二话不说就提剑冲了上去,几个白衣死士立刻从四方八面朝他围拢过去,桂宪青旗下的白衣死士必定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手,一出手便是狠绝毒辣的招数,非得见血才收回,只见那几个白衣死士同一时间朝着站在中央的永陆云刺去,在剑上加以极浑厚的内力,剑身随即泛起一阵阵白色雾气,鬼魅般直往永陆云扑去。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七星杀阵!」,永陆云脸色一变,凌厉的剑劲由体而生,剑光犹如霹雳般往周遭扫荡一圈,绚烂的银龙硬生生逼退了敌人,但那七个死士很快就回复过来,重新再次攻向永陆云,起初永陆云还能顺利破阵而出,过了一阵已是勉强接招,身上很快便多了几道利剑过後留下的伤口,嬴殇和江灵风连忙上前帮忙,其余的白衣死士和蒙面黑衣死士陷入了激战,只余下数个死士守在永暄身旁,处处血肉横飞,目的就是要把敌人全都歼灭,一下子刮起了腥风血雨,范书盈见状挣扎大叫起来:「混帐!放开我!我要去把你的狗腿死士全都杀光!桂宪青你竟然敢叛变,你死了会下地狱的!」桂宪青原本只是静静地观望着地面上的一切,视永暄带来的死士散发出来的怒气和怨气如无物,即使是在我们闯进来的那一瞬间,依旧毫无表情,直至范书盈这一骂,他嘴角忽然扬起一个诡谲的弧度,「下地狱又有何惧怕?只要地狱愿意开门予我,我便大大方方进去,顺道把你也拉下去如何?」慑人的眼眸泛起浓浓戾气,不知为什麽我竟觉得他眼中有了入魔之人的媚眼如丝,顿时让我心感不妙。
身旁燕羁握了握我的手,寒云剑早已出了鞘,鹰目从头到尾都盯着嬴殇等人在内的战场,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低下头来看我,我轻推了他一把,道:「去吧,江灵风曾教我以针挡敌的招数,不会有事的。」燕羁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点头。
只见寒云剑锋芒所到之处,伴随黑影快若魅影般的速度,前方传来一片敌人的惨叫声,燕羁用剑以一敌十,加上有江灵风和永陆云作他的後盾,嬴殇趁着敌人不为意时,久违的朝凤戟宛如烈火下飞翔於天的凤凰,弯月般的双刃火速收割着敌人的灵魂,转眼间他们四周已是屍海一片,只余下几个仅存一口气躺在地上等死的白衣死士,黑衣死士一方也不讨好,折损了一大半的人,其余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但一看形势便知道谁胜谁负。
「桂宪青!朕多年来待你不薄,视你如手足,你为何还要起叛变之心!」永暄说话的语气已是相当愠怒,竟然让一个臣子站在比自己还要高的地方,还不把自己放在眼内,要是碰着其他更独裁的主子,早就把人捉下来五马分屍了,永暄忍耐到这一刻已属难得。他虽然与桂宪青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是真心欣赏着桂宪青的才能。
「待我不薄?你若是真的待我不薄,那就把皇位拱手相让。」桂宪青冷声嘲讽,既已是背叛之人,又怎会还顾念别人赐予的恩情。「这皇位本就应该由我族之人来坐,不但被你们这些歹徒夺走了皇位,还杀害我全族子民,今天我就要让你从这位子滚下来,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放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朕!你的人都已经被除掉了,劝你早点投降,把那位姑娘放走,朕尚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屍!」「呸,我桂宪青不稀罕!看今天谁要留下全屍!」语毕,桂宪青左手姆指与无名指翻手一转,手中银针使劲一弹,永暄大惊想要伸剑去挡,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听永陆云一声闷哼单膝倒在地上,手紧抓着胸口面容扭曲,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身体不断颤抖,诡异的黑色渐渐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脖子,整张脸都泛起了不正常的青黑,几个蒙面死士见状立刻把永陆云护住。
「永陆云!永陆云!!」范书盈痛心地大叫,哪怕桂宪青用剑威胁着她仍然拼命挣扎。
突然间,後方蓦地传来惊慌的声音:「阮小花!!小心看箭--!!」一股强力把我从後往前一推,身体瞬间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