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正是这个想法,傅君悦看了看母亲神情,叹道:“娘,事到如今,你还在想方设法替那畜牲开脱,你不会以为是依依与那畜牲约好的,依依故意带着心琪离开,让那畜牲……”
孔氏有些赧然,傅君悦惨笑,心头又悲又愤。心道若不是梅若依牵挂着他睡不着回了清风阁,受害的也许就是梅若依。若是出事的是梅若依,他母亲此时的表情定又是另一个样子了,指不定还会说是梅若依勾引孔歆呢!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是非黑白不分,眼里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娘家侄子。
“悦儿,你去跟你姑父夸夸你表哥,让这亲事容易些。”
“娘,恕孩儿不能从命。”傅君悦淡淡道,依他自己的想法,势必要将孔歆杀了方解恨。“娘,我去看看凤兰。”
“别去,悦儿。”孔氏拉住儿子,略顿了顿,有些困难地道:“在兰儿成亲前,你还是不要与她见面吧。”
孔氏有苦难言,刚才女儿一直哭,她再三再四哄劝,女儿竟要她跟大儿子说说,她愿意与梅若依一起嫁给大儿子。
傅君悦微愣,随即心头明镜似的,点头应下。本来还打算去问问尹凤兰的意思,要不要治死孔歆报仇的,眼下看来只能回避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母亲这回这么通达,竟没有逼自己娶表妹。
傅君悦出了孔氏上房,心中既不平,又有些担心孔歆贼性不改,他这些日子学毒小有成就了,回了清风阁后,到底配了一味药,拿到灶房喊了采薇娘出来,吩咐采薇娘下到孔歆的膳食里。
尹凤兰出了这样的事,孔氏不让傅君悦说出。傅君悦心中甚不自在,梅若依尚在酣梦中,傅君悦洗漱后上床,把人抱进怀里,默默地想着自己爹娘的作为,愈想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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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见儿子不同意去找尹茂山替为圆说,此事也需得与傅雅秀商量,便亲自去了将军府。
“什么?”傅雅秀气得发抖,尹凤兰虽是孔氏生的,却是她一手养大的,孔歆即便没见过,然想来翻墙越礼强行之事能做出,人自然好不了。堂堂将军千金,却给一个宵小……
“我要跟将军实说,这个人绝不放过。此事不要声张,他日我另给凤兰寻良配。”
若是换了别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孔氏自然千刀万剐方能消恨,可是孔歆在她心中,并不给儿子女儿轻。
“那是我侄子,我娘家仅此一脉……”孔氏坚不给傅雅秀处置孔歆。
“雅秀,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跟你嫂子争了,想办法说服将军同意才是。”
“说服我同意什么?”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共君沉醉
傅廷被尹茂山以纵侄行凶知法犯法藐视国法的罪名下进大牢里,据传会重判死刑。
孔氏六神无主:“悦儿,你姑父喜欢依依,要不让依依去找你姑父求情?”
“娘,我想想看。”傅君悦觉得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尹凤兰出事已过去五天,如果迁怒,早就下狱了。晓楠昨日凌晨才领兵去抄鞑子老窝,为何他姑父下午就把他爹下到大牢里?
“太太,太太……”傅开媳妇跑了进来,竟忘了先通报。
巧月和傅修献在将军府死了,那边派人送了尸体回来。
“什么?”
孔氏变色,若是傅廷出事前出这样的事,孔氏会很高兴,现在……
巧月之前已经中毒傅君悦知道,他看了一眼,确认是毒发,再看了一下傅修献,傅君悦整个人僵住。
“娘,吩咐人守着月姨娘和修献,一动也不要动,我去将军府一趟。”
傅修献也是中毒身亡,他姑妈没有理由连傅修献一起毒杀。
傅君悦比孔氏想的更多,他敏感的觉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见到傅雅秀时,傅君悦心中的不安加剧。才十几日不见,他的姑母风采尽失,一双眼睛飘忽无神,之前的精明和敏锐荡然无存,看起来竟似是一个失智的老妇。
“姑妈,修献的死是怎么回事?”傅君悦强自抑制住内心的不安,尽量使自己平静。
“不是我要杀他的,巧月在你爹下牢后竟然说要去跟将军说实话撇清自己,我只能给修献也下毒威胁她。”傅雅秀语无伦次道:“你爹只是下大牢,还没死呢,她就想跟傅家撇清了,就想去跟将军说实话了,我没有办法的……”
有什么在傅君悦脑中闪过,傅君悦想抓住,却又一片空茫。
“她想撇清,没那么容易,我怎么会让她跟将军说呢?可是,我杀了修献,杀了她,好像也没有捂住,将军好像知道了,君悦……你赶紧带着你娘逃走吧,将军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傅雅秀絮絮叨叨,越说越激动,语调尖厉高昂,双手死死地掐着傅君悦,尖利的指甲刺进傅君悦肉中竟是不觉……
傅君悦只觉眼前人影摇晃闪动,双腿麻麻的几乎站立不住。
他姑母毒杀巧月,并不是在为他娘根除后患者,而是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