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女的货,平素看着很娘,却心如蛇蝎。璃月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躺在这里半晌,她又借着火把的微弱光亮看到洞壁下方埋着引线,如果金缕他们给了他解药再来这洞中救他,云浅暗中点燃这些引线,璃月坚信,这洞中的火药许是能将整个岩洞都炸塌。
她,还有来救她的男人们都将葬身于此。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躺在这里许久,她一直极近所能地将自己的左手往自己鼻尖前移动,只因为,左手上戴着苏吟歌给的手链,能解迷药。
一寸,一寸,每动一下都需积蓄半天的力量,她对自己这种速度感到焦虑,只因她不知金缕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一旦他们进入这个岩洞,就来不及了。
咬着牙,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着,终于,两盏茶之后,她闻到了手链上传来的那丝淡淡药香,期间侍女还曾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但没发现任何不妥。
身体的知觉在不动声色中一点一滴地恢复,她知道除了自己眼前这四个侍女之外,洞中还有其他侍女,正在想要如何才能在她们引爆炸药之前消灭她们,洞中却隐隐传来“啊”的一声惨呼,声音很轻,但在这空荡静谧的洞穴中显得尤其清晰。
“怎么回事?”四名侍女有些紧张地面面相觑起来,其中有人试探地叫了个人名,没人应声。
为首的一名年长侍女一把拿过墙上的火把,急急道:“有情况,点炸药!”
“荣姐不要,点了炸药我们也会死的!”身旁有侍女拉住她的胳膊。
“池底有逃生之道!”年长侍女说着,手一伸火把就戳向地上引线。
千钧一发之际,璃月突然一跃而起,凌空一个劈腿将猝不及防的四人一下踢飞。
她这一踢用了十成功力,四名侍女撞在石壁上,霎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两只火把一只甩入池中熄了,另一只掉在地上。
璃月刚想弯腰去捡那火把,冷不防眼角一道白影闪过,她心中一惊,唯恐是云浅回来了,旋身便是一个杀招。
“璃月!”对方却一把架住了她的手腕。
璃月定睛一看,却是玉无尘,似惊似喜又似松了口气般看着她。
“你怎会在这里?金缕他们都来了么?”璃月惊讶道。
玉无尘不答,只一把拥住她,带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喃喃道:“还好你没事。”
璃月心中纵有再多不解,被他这么深情一拥也化作一滩春水了。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却又赌着气道:“你不是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么?为何又抱我?”
“我原本就六根不净……发生那么多事,我心里难受,只是想见你,可你总也不来……”玉无尘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忧伤和失落,听得璃月心中一阵发酸。
“好了,我们出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璃月话未说完,玉无尘突然大力地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扯,大呼:“小心!”
仓促间璃月往后一瞥,却是一名侍女仍未死透,此刻,正挣扎着将地上那只火把投向洞角那个装着火药的铁桶。
变故突如其来,什么补救措施都来不及做了,璃月想起侍女那句“池底有逃生之道”,扯着玉无尘的衣襟便翻入湖中,与此同时,洞中“轰”的一声巨响,霎时地动山摇,洞壁开裂巨石崩落,岩洞在巨大的爆炸中开始不可避免的坍塌。
曲流觞一行刚刚押着云浅走到洞外,看到满地尸体,便知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苏吟歌抬腿便往狭窄隐蔽的岩洞口跑,还未进入,耳畔便传来一声巨大而沉闷的爆炸声响,火药瞬间释放的热量甚至将刚到洞口的苏吟歌冲了个四脚朝天,整座大山仿佛都在摇晃,很短的时间,岩洞口便被坍塌的巨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般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巨变,雕塑一般。
片刻之后,待一切都归于平静时,众人却不平静了。
先是带伤而来的金缕默不作声地吐了口血,引起扶着他的李逝一声惊呼。
叶千浔冲到被巨石封堵的洞口,一掌劈出去,最外面那块巨石化作碎石崩落,可里面露出来的还是层层叠叠的巨石,他不死心,接二连三地劈着石头。
“哈哈哈……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云浅仰天大笑,随即怒吼。就差这么一点点,若是等他们和他进入了岩洞再爆炸,有他们这些人给他陪葬,他也算赚到了。
曲流觞一把揪过他衣领,按在地上,因为胸中情绪激烈翻涌而显得呼吸不畅,咬着牙问:“璃月真的在这洞里?真的在?”
“当然,炸药就放在她身边。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即便挖到最里面能怎样?扫肉末么?”云浅微笑看着曲流觞,语气轻缓。
不待曲流觞发作,刚站起身的苏吟歌走了上来,一把掀开曲流觞,二话不说两针出去,从瞳孔正中进入,刺瞎了云浅的双眼,在云浅张口哀号时又塞了块碎石在他口中,让他无法咬舌自尽也无法将石头吐出来,随后挑断他双手手筋,冷静而迅疾地刺了他周身最能让人生不能死不成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