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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为许一冰可惜,自从诊所开起来,褚鱼就忙前忙后,他能看出来,褚鱼是真的很爱许一冰,而许一冰呢?顾北倒是看不出来他有多爱褚鱼,他觉得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以轻易提出分手来?分手啊,如果不是到了真没有感情的时候,怎么可以提出来。
亏得褚鱼在这个时候,还在帮着他查诊所的事。
顾北想了很多很多,可是看到来到禇园后,不怎么吃饭,只是坐在飘窗上发呆的许一冰后,他忽然就心软了。
他想,许一冰,这个平日看起来很严肃,还有些刻板的人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那么不近人情吧。连带着他猜测许一冰不爱褚鱼的这个想法也有了动摇。
“许医……许大哥,吃点饭吧。”顾北刚想叫在诊所里对许一冰的称呼,立刻又改口,褚芝说了,在这里,要叫许一冰为许大哥,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怪怪的了。
顾北把托盘端到飘窗边的桌子上放下,才走到许一冰身边。
许一冰却依然毫无发应,仿佛他早已经入定,谁也无法叫醒他。坐在飘窗上的许一冰有一种飘渺的美感,那种美不真实,就像是随时可能消失一样。
“许大哥,你好歹吃点饭吧,这样下去,你又该生病了。”顾北试着推了推许一冰的胳膊。
“呵,病了也好,死了也好,谁会在乎。”许一冰轻呵了一声,仿佛是自嘲般喃喃的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是矫情,既然说了要分开,为何还要接受她对自己的好,还要来到禇园。
这么多天,她再没出现过,也许,她所说的那些也不过是哄他的。
他双手拢紧了抱着的双腿,脸埋进臂弯里,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或许才是最好吧。
“……”顾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站在那里。
门就在许一冰的自嘲,以及顾北不知所措的时候被打开。褚芝探进半个身子,朝顾北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顾北纳闷,倒也听话的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被褚芝拉出来。
看到门外面除了褚芝,居然还有褚鱼时,顾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收敛了吃惊的表情。
他虽然觉得许一冰提出分手有些太过悲观,但口口声声说对许一冰好的褚鱼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看,也让他有些看法。
“小顾,怎么着,看见我很意外?”褚鱼还有心情说笑,露出一口白牙,从她微笑的脸上还能看出几许疲惫。
顾北无意中看到了她拎在右手上的行李,她,这是刚出门回来?
“我刚从外地回来,去查跟诊所有关的事情了。”褚鱼猜出了顾北的疑惑,遂略作解释。
顾北露出一点惊讶,但马上想到自己也许表情上泄露了心思,才讪讪的点了点头。
“他,呃,他这些天还好吗?”褚鱼的问话有些拘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
这时,顾北才想起了,许一冰还在屋里头。
“许大哥最近这几天不太好,该怎么说呢,自从出院以后,他就不太好,心事很多。比以前又瘦了很多,我想,他应该也很不好受。”顾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许一冰,也只能将最能表达的说了出来。
褚鱼听到许一冰不好,心里一颤,她以为他很坚强,即便她不在他身边,他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
他,过的不好?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褚鱼点了点头,很多事,并不需要解释给外人听。
顾北还想说什么,就被褚芝拉走了。
褚鱼整了整衣服,轻轻推开客房的门。
客房不小,又因为没有摆放太多的家具,就显得有些旷。
大大的飘窗上坐着个人,白色衣服与窗帘融为一体,倒让人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是看到了天使。
褚鱼放下行李袋,轻轻地走了过去。
许一冰还是顾北出去前的姿势,那是一种婴儿在父体里的姿势,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姿势。
褚鱼站在他身边,他是真的又瘦了,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昔日里清爽的短发也长长了,那白皙的的耳朵都被遮在了墨一般的头发里。
“你,想我吗?”褚鱼叹息般开口,问。
许一冰身子一颤,他正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情绪当中,忽然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让他思念却又不敢去寻找的声音。
他不敢抬头,他怕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是胆小鬼,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他想她,很想很想,却不敢告诉她,他怕她后悔,怕他一旦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失去了父母以后,她会后悔,到时候她再离开他,他会更痛苦。所以,他狠心告诉她,要分开。
当时,他的心就像被撕开了似的疼,可他能怎么办。
为了诊所的事,他心力交瘁,她的父母不理解他,怪他没有担当,怪他做事没有分寸。
那时候,好像全世界的错都是他犯的,他既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