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然趁机看透了林雪茵的心思,女人总是这样,爱耍一些小伎俩,其实她
巴不得重归于好呢。
“来吧。”吴明然过去揽住林雪茵,热情地邀请她。
“我没心情!”林雪茵冷冷地说,身体以右脚为轴,转了半圈,从吴明然的
揽抱中脱开身。
在吴明然的手臂触到她的身体的一刹那,林雪茵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这不
仅仅是因为他的行为不轨,那感觉已淡漠了,而是因为她的心中正在想着另外一
个男人!
这种感觉很幸福,但对于她又很痛苦!
外面已是夜色初降,这片幽静的别墅小区显得更加宁静,但林雪茵的心中却
是狂乱的。周围的环境愈是静谧,她心中那沸沸扬扬的激荡便愈是强烈、清晰!
吴明然开了音响,扭动着不协调的步子,建议林雪茵来跳个舞。
林雪茵说:
“把那个关了!”
吴明然的努力又失败了。
林雪茵走回沙发前,坐下,沉思了一会儿,问:
“雪冰说,你的生意有麻烦,怎么了?”
吴明然没想到林雪茵会关心起他的生意,继而马上狂喜起来。这种态度,表
明她已经准备而且更好地履行其做妻子的职责了
“是有点麻烦,”吴明然也坐下来,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什么也不怕!“
林雪茵奇怪男人为什么如出一辙地把她作为他们事业的一个支柱,她对于他
们,果真像他们说的那么重要吗?
看见吴明然点上一支烟,林雪茵说:
“给我一支。”
“你吸烟?”吴明然吃惊地问。
“给我!”
“吸烟对你不好。”吴明然拒绝说。
林雪茵没理他,从他面前抓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却被呛着了。
“你看你看,不让你吸偏逞能,来,给我。”吴明然坐到林雪茵身边,替她
抚弄着背部。
也许是烟雾呛进了眼睛,林雪茵觉着有泪水滚出了眼角。
这个小小的插曲打破了一个月以来的僵局,虽然林雪茵没有对吴明然表示出
明显的认可,但起码也没有让他把手拿开。
这意味着,今天晚上将是一个有进展性的夜晚。
吴明然为林雪茵端来了水,极尽温柔之能事。林雪茵表面仍旧保持着冷峻的
神态,但举止已不再那么强硬了。
在上床以前的时间里,吴明然成功地把林雪茵搂在怀里,两人之间的隔膜仍
未消除,但毕竟已经开始了。
挂在墙壁上的石英表报完了最后一次时间,夜已经深了。
林雪茵似乎被电视节目吸引住了,丝毫没有上床的表示。
吴明然变得愈来愈烦躁起来,他起身到洗手间去了一趟,回来时满面春光,
精力旺盛。
“该睡觉了。”他说。
“你先睡吧。”林雪茵头也不抬地说。
“睡吧。”吴明然摸摸林雪茵的头,他凑近了的嘴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一次林雪茵没有拒绝。
来到楼上的卧室,吴明然像以前那些“革命之夜”一样,很快地脱光了他的
衣服,但林雪茵没有作出配合,她把裙子脱下来,穿着内衣,顾自上了床躺下,
背对吴明然和他的自鸣得意的裸体。
吴明然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放纵的欲望。他静静地躺在林雪茵的身边,
任奇瑰纷杂的幻觉冲击着他的意识。女人的光滑的大腿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些大
同小异但各具内涵的女性生殖器嘲讽似地满天飞舞,他的身体起伏着,在烈火中
被炙烤着、膨胀、膨胀……
林雪茵全身的神经紧张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婚初夜的女人,既恐惧,
又有一点希望。
她听见了吴明然不安的喘息,可以想像出他的裸体的焦虑。
她熟悉那具男人的肉体,它的气味,光洁度和力度,但她没有欲望,她的子
宫安然地睡着,静静地呼吸。
但是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喘息的声音一如高潮时那样猛烈。
林雪茵心情复杂地躺着,她想转过身去看看他,但她的身体却僵硬着,违反
她的意愿。也好,该让他吃一吃苦头了。
有一瞬间,林雪茵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羊革的面孔。他一脸的哀伤,一脸的
无奈,但是很固执。羊革在这样的晚上会干些什么呢?他睡了吗?他肯定睡不着
的,他一定坐在画室里,坐在他为她所作的人体画像前,思念着她,为他和她的
未来构画虚幻但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