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雪慢慢恢复了平静,她为何要生气呢,不应该,不应该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动气的,这会伤了孩子。这样想着,她也真的就不再动怒了,但也不将莫邪放在眼里,似乎眼前并没有任何人,莫邪也只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她只顾着轻声哄着腹中的胎儿,嘴里哼唱着小时候娘总是唱给她听的一首儿歌,“娘的乖儿,快快长大。天上有白云,地上有青草,都在看着娘的乖儿……”
这首歌不止是她熟悉,莫邪更熟悉,他激动地跨上前去,抓着她的肩膀问道:“雪儿,你记起来了?你记起我来了?是不是?”
她既然记得这首歌,那一定也记起了他,她是在装作不认识他吗?
寒若雪抬手慢慢推开他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往后缓缓退了几步,俯身说道: “这位公子请自重。这个时辰王爷也快来竹苑看望若雪了,这位公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离开吧。”说着她就转过身不再看他,然后向竹林外走去。
刚走两步,她停了下来,半转过身说道:“啊!对了,不管这位公子是从哪里进来的,以后请不要再来了。万一被这里面的机关伤了,让王爷以为若雪私会男人就不好了。”
不管他是为谁办事的,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对她的,寒若雪再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从那天他将她交给冷朔华,再次推入火坑开始,她就不再信他,什么寒家旧部下,什么想要替寒父报仇,谎话,一切都是谎话!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要孩子平安出世,她受再多苦,也值得。
“姓冷的是不是让你找一封秘函?”见她如此绝决,莫邪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直奔主题,“不要交给他。雪儿,再信我一次,找到了不要交给他,你把秘函藏好,日后有大用处。知道吗?”
秘函?呵呵~原来是为了秘函,到底里面记了些什么?竟然让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给谁不一样,反正于她是无用的东西。
莫邪见她仍是脚不停步的向前走,顿时急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她,为了她啊!
他急切地奔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擒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说道:“不要如此绝情。雪儿,你会明白的。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
说完,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然后飞身离去,仿若他从未来过这片竹林一般。
日后?她还会有以后吗?受尽千般折磨之后,明白了又如何?寒若雪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理由,却将她牵扯进来,受尽这万千磨难。
她怔怔地望着莫邪离去的方向,呆呆地仰望着竹林上方的那片天空,越来越迷茫。
南宫律从暗道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姿势的寒若雪,面容迷茫,眉目悲怆。
“若雪在看什么?”他轻咳一声,然后很自然地靠近她,将她带进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抚*的腹部。
寒若雪回过神来,正要俯身行礼,却看到他身侧的凌星,眼中似在喷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尤其是在看到她的腹部时,那眼神更是恐怖。
“若雪叩见王爷、王妃!”她想脱离南宫律的怀中,试了几下却仍是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她便放弃了,只好微微曲膝,低着头向着凌星的方向拜了拜。
她不敢抬头,怕看见凌星那怨恨的眼神,她不明白怎么今天南宫律会把王妃也一起带来了?难道,是要羞辱她?或是羞辱王妃?
男人的心,还真是说变就变,明明之前很喜欢这个人,现在却如同仇人一般,让人费解。
凌星心里那个恨啊,如果自己的孩子现在还在,一定比眼前这个女人幸福多了。她凭什么这么幸运能生下孩子,她凭什么可以做娘,一个妓,女,她哪里配。
南宫律见目的达成,心情甚好,他搂着寒若雪的肩膀边走边说:“若雪来王府几个月,本来应该是去给王妃请安的,可本王心疼啊,你这肚子里可是本王的长子或者长女,哪舍得你奔波劳累,所以今天请王妃过来走一遭。有没有打扰到若雪?”
这是挑衅!
寒若雪头低得更低了,不敢应声,不敢抬头,只希望这段路赶紧走完,这两个人也赶快离开才好。
寒若雪以为凌星一定会趁机找些麻烦,可奇怪的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一直安静地跟在南宫律身边,虽然眼神很可怕,但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这使得她稍稍放了些心,三个人一直在竹苑呆到月上柳梢,然后用过了晚膳,这才由黑豹引着,送走了凌星。南宫律如往常一般,留宿在竹苑,一夜安眠,不需多话。
只是平静的日子终会结束,寒若雪以为凌星因为南宫律的关系不敢对她如何,却不晓得,只是当时不动手,日后,她会变本加厉的将这些痛苦还给寒若雪!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杀意
那次凌星来后,寒若雪着实地防备了几天,每日用膳前也都用银针试过后才敢食用。房间里如果有什么突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