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那尊贵之人的话语。
一时间,御书房又陷入了寂静之中。皇上放松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之上,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
七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槛儿啊。
他再次忆起十四年前,初登大宝之时,文武百官的不服以及后宫之中虎视眈眈的太妃。那时的他,多想有个人能在背后支持他,安慰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可惜,太上皇驾崩前将他的母亲和唯一疼爱的弟弟偷偷送出了宫,护在了桃园。只留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面对一切风浪。
或许是想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锻炼成最坚强的帝王吧。他曾经这样想过。
五年时间,他赢得了文武百官的肯定,并从冷相手中收回了*,虽然,冷相忠诚于他,但有些人,有些事,作为一个帝王是必须要做的。
再两年时间,他彻底铲除了一切不利于他的因素,从此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张龙椅之上,虽然,这是以牺牲寒霜天为代价。
七年明争暗斗,换来了七年安稳的生活,只是或许是七年前他还是心太软了,没有将围在冷相和寒霜天身边的人全部处死,所以才使他七年后不得不再次痛下杀手,亲手,谋划杀子之计。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儿子,们!
南宫律、南宫夜~如果,你们一直乖乖的,不兴风作浪该多好。
“冷朔华答应太子了吗?”皇上思绪转回,轻轻揉着耳旁的穴位,愁云满面。
黑衣人答道:“因为太子要连贤王一起除掉,所以只说要考虑几天,并未准确答复。”
“混账!”皇上拍案而起,随即咬牙恨恨地说道:“他竟然敢打风儿的主意?果然,是不能留了吗?”
他现在只剩下这两个骨血,其他几位皇子早已经死的死,贬的贬,全不在身边了,或者,被贬出京城的皇儿也早已经命丧他乡也说不定,如果,真的全部都除掉,会不会,会不会~
皇上想及此,又颓废的退回了龙椅之上,脸上布满悲痛的神情。
“皇上保重龙 体!”黑衣人连忙低下头,焦急地说道。
皇上摆摆手,叹息一声:“罢了。果真是不能留了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如今却要让朕亲口下此毒令,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只是,朕若不杀他们,他们却是要取朕的性命。如此两难,如此两难啊。”
“皇上仁慈,是我万民之福。”
“哎~”他又轻叹一声,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的愁容早已不见,眼中的不忍也已经化为浓浓杀意,他将拳头重重捶在龙案之上,绝然开口:“明日一早,开始行动!”
……
再醒来时,寒若雪发觉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四周石壁上燃着几盏昏黄的火把,偶尔迸出一两点火星,发出噼啪之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将她掳来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手无时无刻不在掌控着她,不管她做什么,有没有变强,那双手总是环线在她周围,令她惶恐不安。
“寒霜天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委屈姑娘了。”一道男声突然穿墙而入,惊得寒若雪连忙站了起来,四处观望找寻说话之人。
可是四周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她不免心慌,却仍装作冷静的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家父的名字?”
“呵,在下不仅知道你父亲的名字,还知道你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以及你心中的仇恨。”那道声音又穿过石墙传入了寒若雪的耳中。
在哪?那个说话的人在哪里?这种被人赤裸裸监视的感觉十分不好。寒若雪顿时愤怒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却听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寒姑娘,与在下做场交易如何?”
“什么意思?”交易?她现在除了*命一条,还有什么是值得对方如此费心将自己掳来呢?
“在下提供线索和机会,帮寒姑娘报丧子之仇。如何?”那声音充满了自信,仿佛势在必得。
寒若雪冷笑道:“呵呵,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要相信你?再说,连南宫律的贴身丫鬟虹玉都不知道南宫律在哪里,你又凭什么说可以助我报仇?”
没错,到现在为止,不是寒若雪不想尽快报仇,杀死南宫律,只是,她找不到南宫律,凭借一切组织的能力及关系,她都找不到那个恨极了的男人,真是可恶!
“是啊,他躲到哪里去了呢?”那声音漫不经心的也发出一句疑问,似乎是在自问,又似乎是想调起寒若雪的怒气。
“你到底什么目的,这样戏弄我于你有何好处?”寒若雪不出意料的大吼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知道他又是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是在戏耍她,如果她知道南宫律在哪里,就不会畏首畏尾,只是暗中监视着虹玉了。
“在下一定会帮寒姑娘找到他的,所以,交易,寒姑娘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