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的男人跑了!」
「妳說什麼?」
「對啊!」
她心虛地用大聲來掩飾她的慌亂。「她……她趁你不在的時候跟別的男人跑了啊!不就是跟那個什麼……什麼石爾倫的嗎?」
「妳說謊!」
「我……我……我沒有!」
他皺眉。「碧瑤,妳什麼開始學會說謊的啊?」
「我沒說謊!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她……」
「那妳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他太了解她了!「每次只要妳一說謊,妳的眼神就會飄來飄去,妳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
「碧瑤,我以為妳只是脾氣驕縱了些,沒想到妳現在還學會了說謊?怎麼商人那套玩心機耍手段的招式妳全學會了啊?」
「還……還不都是因為你?」她惱羞成怒。「誰叫你偏偏要愛上一個小女佣?她哪裡比我好?為什麼你要愛她不愛我?」
「難道就因為我愛上她,妳就可以如此不擇手段?是不是只要我愛上別人,妳都要趕盡殺絕,哪怕對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性命垂危的病人?是不是?」
「對!只要是和我方碧瑤作對的,我都不會放過!不會放過!」她索性全都豁了出去。「你是我的,我不准別人把你搶走!我不准!」
「不准?妳憑什麼?」
「因為我愛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他瞇起眼。「但我不愛妳……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只剩下妳一個,我也不會愛妳!聽清楚了沒有?」
什麼?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只剩下她一個,他也不會愛她……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只剩下她一個,他也不會愛她……
方碧瑤此時的腦內只剩下方才他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地迴盪著。
而心急如焚的寒逸風卻已抄起車鑰匙開車瘋狂穿梭在各個大街小巷。
他要找到念紅!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念紅!
就算是把整個台灣翻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 * *
二年後。
在東部較偏遠的小村莊——是念紅的家鄉。
一路長途跋涉,此時念紅和石爾倫正揮汗如雨地將滿車子的行李搬移至他們所承租的一間小平房內。
而一名男童則牙牙學語坐在庭園裡的小板凳上自得其樂地將媽媽教他的話反覆地說上一遍又一遍。「花……蝴蝶……蝴蝶……」
念紅寵愛地拍拍他的臉龐。「翔翔乖!以後啊就會有好多好多的蝴蝶陪翔翔玩哦!翔翔高不高興啊?」
「呵呵……」
翔翔開心地手舞足蹈。「媽媽,蝴蝶……蝴蝶……」
「媽媽和爾倫爸爸要忙,翔翔乖乖在這裡和蝴蝶玩,好不好呀?」
他用力地點頭。「嗯!」
摸摸他的頭,她對翔翔笑了笑。「翔翔最乖了!」
緊接著,念紅繼續著未完的工作。
她和石爾倫在日本定居整整二年,她非常感謝石爾倫陪她一同走過那些難熬的日子,當初要如果不是還有他,她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將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期,是他給她力量她才足以支撐到現在。
只是考慮了許久之後,她終於還是決定搬回台灣。
因為這是她生長的地方,她並不想永遠待在異國而揹上了名副其實忘本的罪名,何況翔翔身體裡流著的血更是不允許她如此自私的一味逃避。
於是她選擇回到這塊土地——這塊已讓她感到陌生的家園。
她知道自己那道已結痂的傷口還未完全復原,但她深信著時間絕對會沖淡所有的一切,總有一天她一定能夠徹底的走出傷痛。
她做得到!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
搬完最後一件行李,念紅坐在臥房的椅子上微微喘著氣。
看著這個屬於她的家,她不自覺露出滿意的笑容。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等等把行李整理整理,她就可以去園子裡的那塊小地種些蔬菜。
不過,她該種些什麼菜好呢?
正當她深深沈浸在自己的思緒時,外頭忽然傳來翔翔雀躍的叫嚷聲。「爸爸……爸爸……爸爸……」
她感到訝異。
什麼?翔翔學會叫爸爸了?
可她記得無論她如何教他,他就是從不曾開口叫爸爸的啊!莫非翔翔今天是吃錯藥了不成?還是他終於良心發現想開口叫爾倫爸爸了?
然而,她才納悶地出外瞧瞧時,沒想到不偏不倚對上的卻是那雙就連在午夜夢迴都苦苦糾纏著她的眸子!
是他?
寒逸風正深深地凝視著她,膠著的眼神彷彿在注視著什麼珍貴的寶貝似地,他的視線始終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