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我了。”
裴闻靳捏了捏少年的脸,坐上摩托车说,“到后面坐好,先回去。”
唐远刚想问一句,你怎么这么镇定,冷不丁想起来去年年底他去张家那件事。
当时这个男人跟现在一样,结果却在雪地里抱着他,浑身发抖。
不露声色是这世上最坚硬的面具。
唐远慢吞吞坐好,从后面圈住男人的腰,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去赴约,他爸就会回来。
哪怕他爸现在的行踪跟张舒然无关。
很怪异的直觉。
“手。”
耳边的声音把唐远的思绪打乱,他气冲冲的问,“手怎么了?”
裴闻靳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揶揄,“放上去一些,别放那么低,我不想危险驾驶。”
唐远的嘴角止不住抽搐。
回了家,唐远跟裴闻靳就进房间讨论。
裴母跟裴父在堂屋里坐着,桌上是煮好的玉米,洗干净的大桃子。
“公司出事了?”
“看着像。”
“上班跟上学不一样,没暑假,不该这时候回来,误事。”
“儿子想家了,还不能回来看看?”
“他自己回来就算了,还把公司的小老板带回来,这不是作死?”
裴母把蒲扇对着桌子大力拍拍,“儿子做事向来稳当,这要是真出了事,那也一定是意外!”
裴父前言不搭后语,“他脖子上那块碧绿碧绿的玉佩你看到没?”
裴母没听清,“什么?”
“当我没问。”裴父拿了个桃出门了。
裴母给儿子的老同学张平打电话,没打通,她在堂屋干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鸡鸭一只两只从外面往家里赶,提醒她该烧晚饭了。
一天过的就是快。
计划赶不上变化,唐远大老远的跟着裴闻靳回老家,只待了一天,周围的风景都没看完,就不得不赶回去,还是赶最早的一班车。
好在是夏季,天光出现的早,不然就是抹黑上路。
裴父裴母晚上都没怎么睡,二老就在自个房里轻手轻脚的忙活,忙着给儿子收拾明天带走的东西。
有干豆角,干竹笋,梅干菜,黄豆,绿豆,花生,芝麻,还有新鲜的玉米,豌豆,以及上百个土鸡蛋,用大白桶装的,底下铺的厚厚一层干稻草。
除土鸡蛋外的其他东西,每一样都单独用袋子装着,袋子口用红绳子扎严实,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早上唐远看着那些大袋小袋,呆住了,半响转过头去看他家老裴。
裴闻靳从少年的眼里捕捉到了羡慕,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裹挟着些许宠溺,“都是你的。”
“你说的啊。”唐远抿抿嘴,用同样的音量说,“我都没待够呢,今年你要带我回来过年,还有我爸。”
裴闻靳把少年后面没弄好的衣服理了理,“嗯,我说的。”
从屋里出来的裴父刚好看到了这个画面,他的眉头皱了皱,没走过去,而是转身回屋,坐在小竹椅上面点根烟抽了起来。
裴母坐在床头准备红包,看他抽烟就数落,“大清早的就抽烟,嫌命长是吧?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要人说?”
裴父闷声一口一口抽烟,没搭理。
裴母数落了几句,一点回应都没得到,她把红包揣口袋里,“闻靳去年过年没回来,今年肯定回来,这阳历是六月份,农历是四月多,时间过的快,上半年一完,下半年就更快了。”
“谁稀得他回来。”裴父咳嗽了好几声,气色差了不少,“他不回来过年更好,省得一回来,你就围着他转,我成了个屁。”
裴母上前踢踢老伴,“你跟儿子较什么劲啊?”
“我还就较劲了,没我,能有他?”裴父偏过身,面朝窗户方向,给她一个后脑勺,“赶紧出去吧,别在我跟前晃悠,看着烦。”
裴母气不打一处来,“那干脆趁儿子还没走,你跟我出去,我俩在他面前把话摊开了说,日子不过了,散伙!”
裴父刷地扭头瞪过去。
裴母也瞪他。
老两口互瞪了一两分钟,偃旗息鼓,双双去了堂屋。
裴母拉着儿子就是一通叮嘱,譬如什么天热,要记得煮绿豆汤喝,有时间就自己在家里烧饭吃,外面吃的不卫生,心脏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检查,不能拖,药一定要随身带着,钱赚再多也没健康重要……
裴闻靳听的时候,唐远就在他旁边站着。
裴父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了扫,把最后几口烟抽烟,“差不多行了,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就是。”
言下之意是多通电话。
东西大多都是裴闻靳提的,唐远就背了个背包,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行李箱。
裴父把他们送到门口,裴母一路跟着,一直送到镇上,陪他们等大巴。
裴母望望儿子,望望他边上的小孩,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