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开笑,两人终于下车,牵着手到了庆功会现场。
当前市场接二连三的出事,ipo过审速度慢的像蜗牛,所以那些过审的企业比往年更加兴奋。
只不过兴奋归兴奋,大型庆功酒会却越来越少见。陆云开和叶晓棠今天来的这一场,也不过是在一家极其低调的会所里举办,邀请人数不过五十,都是股东和相关投行专业人士。
叶晓棠和陆云开进去,很快被两拨人分开。那些商界人士自然都拉着陆云开聊,投行人则抓着叶晓棠不放。
陆云开边跟人应酬,边习惯性的留意着叶晓棠。只见她穿着领口别致的酒红色套裙,站在不远处跟人说话,眼神敏锐,神情专注,偶尔搭配手势,看起来利落干脆。
他一时有些恍惚,因为之前从未在这样的场合,见过这样的她。他不由思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眼前的这种自信与从容。
陆云开正走神,突然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云开,我有点事想咨询叶小姐,帮我介绍一下?”
陆云开一回头,看到越帆集团的少东家越修林正跟他说话,他跟他确认:“你是有事问晓棠?”
“是啊,关于最近的股市,我跟她打听些消息。”越修林说道。
“这事儿你问我啊,干嘛非要去问我女朋友?”陆云开笑说,他跟越修林平时多有来往,是以说话随意。
“问你跟问我自己有什么两样?”越修林也笑,他跟陆云开一样,负责家族企业的对外投资。
“你女朋友是专业的,问她比较靠谱。”越修林继续说。
陆云开猜他可能是要问ipo,倒也没再说什么,带他去找叶晓棠,介绍他们认识。
越修林当着陆云开的面,便跟叶晓棠聊了起来,“领丰鞋业,你知道吧,早几年就成了垃圾股,我几个月前开始跟他们谈收购,是想借他们壳帮越帆上市。”
“谁知道谈的差不多了,还没开始进入程序,股价居然开始涨了。后来我查到,是有人在背后坐庄,大量入股,想借着我收购的机会捞一笔。”
“领丰那边呢,一看股价上涨,之前谈好的价格他们要反悔。所以晓棠,我是想问你,在证监会那边有没有熟悉的人,约出来聊一聊,我跟他们咨询一下,是不是这种情况我就只能当冤大头。”
叶晓棠还没说话,陆云开先笑,“修林,你是想咨询,还是想举报谁?”
越修林知道刚才那话混不过去,便又说:“坐庄的那个人我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资金来路有问题。”
“那你是想举报。”陆云开看越修林,“证监会网站上有热线电话。”
越修林笑,“云开,你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是要害晓棠。证监会那边关系错综复杂,我暂时还摸不清。晓棠跟他们熟,谁忠谁奸比我清楚。我们这也是为广大股民除害。”
陆云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叶晓棠制止,“越总,那您能透露一下,背后坐庄的到底是谁吗?”
越修林四处看了一下,见周围没人,这才小声对叶晓棠说:“是武晨曦。据我猜,他用来操盘的资金可能涉及到非法集资。”
叶晓棠心头震动,业内操盘手虽然不少,但能运作一定量资金,有能力拉长线做局的却只有那几个,而且各有各风格。仔细研究过他们的人,自然能够一眼看清楚。
叶晓棠之前的工作并不需要她怎么研究二级市场,但是她读研究生的时候自己炒过股,刚好碰到过一只由武晨曦坐庄的股票。是以她对这个人的风格有印象。
她之前问许承松,泽兴背后的操盘手是谁,就是因为她觉得泽兴的操作风格有点像武晨曦。她当时想提醒许承松的是,如果是这个人,那么一定要小心他同时操作多只股票。
而现在越修林的话,正是印证了叶晓棠的猜想,武晨曦果然是在同时操作多只股票。叶晓棠想不知道许承松是否了解。
“越总,这样,我先去证监会那边问问,看看这种情况他们一般会怎么处理,您这边再看怎么去解决,如何?”叶晓棠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来,毕竟越修林是陆云开的朋友,既然问到她了,她总得拿出诚意,同时还要顾及许承松那边。
“这样好,这样好!”越修林连声说,真要去举报别人毕竟也有风险,如果叶晓棠跟证监会那边能通气,到时候消息一传,让人发觉有危险自己撤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不用管越修林,这种事让他自己去解决。”他们参加完庆功会,在回去的车上,陆云开对叶晓棠说,他不愿意因为他的关系,给她添麻烦。
“既然他问了,我去了解了解,真要能解决,让他欠你一个人情也是好的。”叶晓棠说。
陆云开听她说得轻巧,不由一愣,既而笑说,“看来我真得习惯这种状况了。”
叶晓棠不解,“习惯什么?”
“习惯以后的日子,跟你在一起,互相帮衬。”陆云开笑说。
叶晓棠正要说什么,她的电话却急促的想了起来,居然永信之前的同事袁意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