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昆仑山上牲畜无数,但就算是山脚那些脾x" />火爆的牦牛,只要老末露面,都会成群结队地让出一圈空地,任凭这头作威作福的家伙一人独享山脚的天然美味草料。流水村里头见人便吠的恶犬并不在少数,村头王寡?妇家那只大黑就曾经撵得扛着十力小喇嘛的李大刁民跑了大半个山腰,可就那只见人就龇牙的狗东西在老末面前乖得像只哈巴狗。不知道跟了老喇嘛多少年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岁的老驴在昆仑山上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流水村里头那些采玉的维族男子,对李大刁民是又畏又恨,对老大老二是心怀敬畏,唯独对这头经常被李大刁民当苦力使的蠢驴优待得出奇,就连它偷喝了王寡?妇家杂货床的散酒,擅长撒泼打滚的王寡?妇出人意料地没哭没上吊,相反大大方方地搬出了整坛子水酒,让这嘴馋的畜生一次喝了个够。
见到经常被自己驼着上山下山的李云道,老末极兴奋地“嗯昂嗯昂”地叫唤着,硕大的脑袋跟孩子般地往李大刁民怀里窜。李云道打小就跟着老末在山上兜圈子,跟这头“蠢”驴的感情自然深厚,此时见这家伙仿佛从天而降,心中也是万分激动。老末似乎见李大刁民居然没顺手在它驴脑袋上扇上两掌,顿时得寸进尺,抬头驴嘴舔了李大刁民一脸口水。
“呸呸呸!”李云道顺手在驴脑袋轻扇了一巴掌,“驴东西,还来劲了?”说着,还是开心地笑着帮老末整理着还算顺滑的驴毛。“咦,不对啊,你都来了,老家伙呢?”
老末又“嗯昂嗯昂”地叫唤了两声,只是谁也听不懂这畜生到底在叫唤些啥,倒是李云道如心灵相通般拍了拍老末的肚子:“你是说大师傅自己走了?”
“嗯昂嗯昂!”老末心不在焉地叫唤了两声,驴眼已经在旁边的三个美女身上打转,而后居然扔下李云道,悠闲地迈着蹄子走向屋檐下看得目瞪口呆的齐褒姒,硕大的脑袋上来就往齐褒姒a" />前蹭。齐褒姒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只是那驴脑袋刚凑上去,就被李大刁民一只手轻轻扯住了驴耳朵,恐吓道:“喂喂喂,矜持点,再这样的话,骟了你晚上我们煮驴鞭!”
出人意料的,老末居然真的吓得缩回脑袋,亲昵地往李大刁民怀里钻。
李云道拍了拍那硕大的长脸,笑着道:“这趟跟着大师傅出来,路上没少挨训吧?”
老末“嗯昂嗯昂”,驴眼嗦溜溜地转动着,仿佛真在跟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青年诉说着一路的艰辛。
“燕飞,我记得菜市场里有家打散装酒的杂货铺,你呆会儿去铺子里把他那儿的散装酒都买回来。”李云道转头对沈燕飞笑着道,“今儿我们要帮老末接风洗尘!”
刚刚被老末吓了一跳的沈燕飞此时终于定下心神,疑惑道:“全买回来?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我们三个也喝不了那么多啊?再说了,关芷不喝酒,媛媛姐也喝不了几口啊。”
李云道笑道:“尽管买回来就是。”
沈燕飞道:“我记得巷子口有个超市,要不我去买两瓶红酒?散装酒多不卫生啊,万一假的怎么办?”
李云道失笑摇头:“别红酒了,红酒就算也一集装厢,估计都不顶事儿。老师住这里的时候,就经常让师姐去那家打酒,这家里也不缺茅台五粮y" />,但老师说那家的酒有秘方,反正你去打就是。”
沈燕飞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大半年,她也已经习惯了听从李云道的指令,从结果来看,李云道的判断很少有失误的时候,所以沈燕飞现在对李云道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齐褒姒好奇地打量着老末,临了还是忍不住伸手 />了 />老末的脑袋,舒服得这畜生直接眯上了驴眼。
突然,老末打了个响鼻,猛地睁开驴眼,盯着从堂屋走出来的由香关芷。
由香关芷也盯着老末,秀眉微皱,良久才冷冷道:“它能听懂我们的对话。”
老末也盯着由香关芷,最后竟然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掉过头,扭着驴屁股对着由香关芷。
齐褒姒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道 />了 />鼻子笑道:“大体上还是因为她是日本人吧。”
齐褒姒目瞪口呆:“什么?它……它怎么知道关芷是日本人?而且,它也能分辨什么是日本人?”
李云道宠溺地拍了拍老末的驴屁股,笑着道:“我也是下山后才听我家那位老爷子说的,抗日战争时期,大师傅云游四海医济天下,中间还收了两个徒弟,当时据说大师傅就是骑着一头毛驴,我估 />着那头毛驴应该是老末这家伙的祖先吧!”
老末不满地甩了甩驴尾巴,竟轻轻抽在李云道的脸上。似乎驴毛进了嘴里,李大刁民连呸数声,才吐尽了口中的驴毛:“你个驴玩意儿,老子还好心让燕飞去打酒了……”
刚提到“酒”,老末便转身再度将狭长的驴脸贴了上来,驴眼里竟是讨好……
齐褒姒惊喜道:“云道,它真能听懂你说的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