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小厮,一见了她就点头哈腰的:“公子过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沈未央嗯了声,这才走进。
柳凤至正在泡脚,估摸着是听见动静了,赶紧擦了穿上鞋袜,水就叫小厮给端走了。
他手也擦了擦,亲自来迎:“未央回来了!”
说起来,他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有些殷切有些讨好。
不过,这样的目光她也见得多了,这就对他笑了笑:“柳大爷又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啊,可要知道我的时间都是银子堆成的哦~”
这男人要是年轻个二三十年,或许她会认为他是看上她了。
可人家当她爹爹的岁数都够了,自然不能有那种想法,这么一想,也就撇开了去。
柳凤至笑:“当然是有好事,不然怎么会叫你来呢。”
他请她坐,又叫人上茶。
未央看了看这屋里摆设,不由真心赞了一句:“柳大爷眼光不错,这些家什得不少银子,不过这院子还需要重建,只怕买这么早有点浪费了。”
男人早把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了:“嗯,你看着也喜欢?那说明咱……我俩眼光差不多。”
他想说咱爷俩,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立即改了口来。
沈未央不过是打量了下,都是些名贵的紫檀木所制,正堂摆放的桌椅都十分精致,不过她没有太多兴趣,也就扫了两眼。
小厮端了茶水上来,这屋里实在是暖,未央回身坐下,这么会的功夫小五从对门也赶了过来,也对柳凤至欠了欠身,这就站在她的身后。
柳凤至笑眯眯的:“今日叫你来,是为两件事。原来我买这个宅院的时候呢,其实手里还有些田产,不过都在别人的名义下,那也是我个不争气的侄女儿,这几年病歪歪的,她家里两房夫婿,一个比一个势利。现在我还没死呢,早就打我的主意,今年买了这宅院,可与你投缘,想借你手把那些田产倒卖了算了,给她们银子就是,省得那两个在家里日日的斗。”
未央抬眸看着他,也就嗯了声:“那第二件事呢?”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就散去了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还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拿起茶碗来,也不着急,这就抿了口。
半晌,柳凤至忽然叹了口气:“未央你知道我为什么买这个宅院吗?”
他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抚着窗口的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并没有鸟儿,只是个空壳子。今日也像往常那样,柳凤至遮着半张脸来。
沈未央看着他,见他依旧没有开口的样子,这就回了头:“我看见顾家的马车在门口,谁在沈家呢?是伯父还是顾琏城?”
小五连忙应了一声:“都在,还问起你了呢。”
她哦了声,低眸不再说话。
柳凤至慢慢转过身来,斟酌着怎样开口:“小五和你们先出去。”
未央抬眸,那小厮就引着小五先出去等候了。
男人看着她,也坐了她的对面来:“其实这老王爷旧宅,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可住在这宅院里面的人,可是从未断过。未央你初到京城可能不知,这地方原来也曾姓过苏,出过三位学士,可谓气派一时,可惜在很久以前就流放了。”
她捧着茶碗:“我忽然不想听下去了。”
柳凤至笑笑:“权当是个故事吧,其实等以后你就会知道,这宅院与你也有些干系。”
未央毫无头绪,不过也扯了扯唇角:“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这都涉及到流放的罪民了,不能好办。”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半张脸:“是,的确不大好办。”
开口以后发现她还在听,这就慢慢讲了下去:“说来这件事说起来很难启齿,但是我能相信你吗?我想我能。也不瞒你,我就是苏家的幼子,当年被流放的时候正是年少,后来被熟人所托就留在了京中,早早进了醉红楼。听说我哥哥在流放的路上就没了,姐姐当年还有两个个孩子,也在京中偷偷送了人,大的我找到了,就是与你提起的那个侄女儿,小的是个儿子,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在醉红楼里面……在醉红楼里面过得还行,这些年熬过来也攒了许多的金银,只是这田产能从别人那里以侄女儿的名义买一些,这苏家的宅院却是买不回来。直到今年见了你,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房契在你那里我很放心,不过苏家当年不过是冤案一桩,我虽然不指望能恢复声望,但也想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自古以来流放出去的罪民,尤其我这样的男人,不得恢复户籍,但是未央,如果你能想办法帮我恢复了这苏家子的户籍,那么不仅仅向之前说的那样,百年后这宅院是你的,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
古人多看重名誉,这也不足为奇。
不过沈未央向来不愿置身于麻烦当中,她摊了摊手:“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柳凤至也猜到她能有这样的反应了:“不,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只要你开口,顾大公子定然无所顾忌,所以我才想着来找你。”
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