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灵堂,你们这样还像出家人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起初是呵斥,但话音一转,尽显谄媚地说道:“这位公子是想施放焰口吧?贫尼马上就能为您准备妥当!”就几句话的工夫,一群女尼从廊下包围了过来,人数及气势上毫不输于女冠。
“道长、师太,你们误会了,我……”殷的声音很快就被盖住了。
“公子方才喊的明明是‘道长’,你们来抢什么香火啊?”女冠这边态度强硬。
“休想吃独食,刚才不过是你们的人恰好经过罢了!”女尼那方亦不肯示弱。
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逐渐浓郁,同时越来越多的女冠和女尼聚集过来,两方人马围拢成圈,口水仗愈演愈烈。而目瞪口呆的我一不留神就被挤出了人堆,俨然成了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正等在转角的毒瑾伺机将我拉了过去,值得庆幸的是,一直到我俩跑出主院,殷都没有追上来,想来作为导火线的他想要脱身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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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谨言慎行’四个字如何书写吧?刚才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你的小命休矣!”毒瑾自然不给我好脸色,一路念叨。
“过程不重要,只要最终有个好结果就成。来,让我们忘记刚才的小插曲,继续勇往直前……”
慷慨激昂的讲话刚起头,毒瑾就甩来个大白眼,我只得把话尽数吞回了肚中,继续虚心受教:
“现在开始听我的,我们先去找宗政绮,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接近她应该也不会困难,你老老实实跟我走……”
“也许我们应该老老实实跟着她会更有收获!”我打断毒瑾,定定指向出现在前方的一个匆忙而行的戴孝女子。
“那个是……”毒瑾顺势望去,双眼微眯,应已了然。
我笃定,墨台妖孽身边有皇帝安插的细作,一个隐藏得很好、与墨台妖孽极为亲近的人……毒瑾证实了这一点,却也不清楚那人的真容,想来皇上极为珍惜那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肯轻易暴露。所以,我只能全凭主观臆断了,而“她”一下就成了我的重点怀疑对象!
此刻恰逢那女子落单,她一连穿过数个院落,渐渐远离喧闹的人群。在接近曲尺水池的短廊时,我倏然现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女子迷茫地打量我,接着瞪大眼睛,轻呼:“夫人!您还活着!”
“我福大命大,自是吉人天相!你快带我去见我的夫君,他以为我甍了,定是伤心极了!”我无意过多的叙旧,直奔主题而去。
女子闻言面露古怪,问道:“夫人,难道主子尚不知您无恙?”
“我死里逃生,前段时日一直在他处休养,没与任何人有过联系。回城后听到种种传闻,我吓了一大跳,赶忙乔装混进府,这不,你是我回来以后撞见的第一张熟面孔。”
“夫人您受苦了!您……确定没有其他人知晓您仍在世的消息?”女子语含试探。
“我不敢光明正大现身,就是为避人耳目啊,我总觉得我被绑一事没那么简单!”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女子稍加沉吟,继而扬笑,道:“主子现在应是在前边灵棚那儿,待我为夫人您引路。”
我无异议地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女子并没有跟上带路,我缓缓回头,见她已掏出了短剑。
“夫人,您为什么要回来呢?您完全可以悄悄离开,远离皇都平安地渡过余生。”女子言语间流露出悲悯,却是纯粹的猫哭耗子。
“不继续做戏了么,秋梅?!”我冷冷注视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毒瑾说,皇上将他留在申屠疯子身边,是为了就近监督她,而他进南郭府,也是皇上的安排,主要是为设计冉燮絮进行必要的铺垫,顺便欲借南郭镡之手除掉我。当然,后来计划改变了,就在寒钓夜宴当天,他临时接到密信,欲暂时留我一命——对于皇上的命令,毒瑾既不会全然违背,也没打算坚决执行,是故那晚他依旧按原计划行事,被我撞见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他出面替我掩护也算仁至义尽了。
毒瑾的直言不讳委实令我无语,却也抓住了某个关键——懿渊帝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了主意?
按我的猜测,她留我是为了颜煜,也就是在夜宴之前,她突然获知了颜煜的下落,而那个消息来源极有可能就是墨台妖孽身边的细作。若说当时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只回忆起秋梅回府,再往后,就是春莲莫名其妙地摔伤,她顺理成章陪我赴宴,可遇险时偏偏她又不见了踪影——你说吧,种种巧合都凑一块儿去了,叫我如何能不怀疑她呢?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一不留神就茁壮成长了。
“夫人,您是有意找上我的?”秋梅神色大变,难掩惊惧,急问:“那么,主子也知道了?”
“你害怕了吗?放心,我还没机会告知他!”我真话假话掺半,将心中猜测当作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