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真意的女子。”沈丞浅微垂着眸,轻声道。“此番前去,什么话都软和点儿说,千万不要伤了她心才好。”
“我知道你心软。”龙辰羽走过来,目光爱怜的瞧着他。“可我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两断,总好过日后纠葛的藕断丝连。”
沈丞浅听他这样说,只得点点头。
那倒也是。
可一朝公主被悔了婚,毕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小女儿心思细腻易伤,总该是该柔和对待着。
不过,如今这些,其实对他,也不如何重要了。
重要的,只是龙辰羽回来了。
不想,龙辰羽还未进召奴寝宫的门,便被一位嬷嬷挡在外头了。
那嬷嬷桀骜着神色,似是恃宠而骄似的。见了龙辰羽,也不如何行大礼,只道:“将军虽然出身北辰,但如今已是我鬼疆驸马了,自是要守鬼疆国内的规矩的。订婚大礼前,将军与公主是不能相见的。否则会拂了神灵的意,召来祸患的。”
龙辰羽轻哼一笑,只冷眼瞧着她道:“我还未娶你家公主进门,便要守那么多规矩,连个奴才也敢手捧着道义理法,对我吆五喝六。”他向前走了几步,道:“你左右不过是个下人,杀了你,也无人会怪罪我的。”
那嬷嬷似是几分惊愕,前些日子龙辰羽在这儿做客时,对下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从不会这样说话。
然而她还没回过神来,龙辰羽只伸手狠狠捏着他下巴,冷声道:“你进去通传你家公主,让她立时出来见我。不然,她做的那些‘好事’,我可要一五一十的转告给巫灵王了。”
那嬷嬷看他眼中已经旋着杀气了,虽然尚且不知今日这位爷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忙不迭的到里头通传去了。
闺房之中,召奴正在烛火旁专心致志的绣着帕子。这针线活儿的手艺,还是前些日子特意请了为北辰的绣娘学得。她从小没做过这等细腻精巧的事,吃了不少苦。如今,正赶着绣那鸳鸯戏水的帕子,等着订婚礼的时候送给龙辰羽做信物。
看着自小伺候自己长大的嬷嬷连滚带爬的跪进来,召奴立时也惊了。这老奴恃宠而骄的很,向来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从未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
召奴虽不喜她刁纵,却仍是敬老的,见了此状连忙将那嬷嬷扶起来,问道:“青天白日的,这是见了鬼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殿下救我!”那嬷嬷道。“龙将军来了,非要见公主,老奴不让,他,他就要杀我呢!”
“杀你?”召奴一愣。“怎么会呢。”
那龙辰羽用了情蛊后,性子软的已和水一样了。且爱屋及乌,对于自己身边的下人,也是满怀垂怜、向来善待的,今日,怎么发了脾气了?
“将军他,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那嬷嬷又嚎了一会儿,回道:“将军说,让公主立时出去见他。若是公主不去,将军他,就把公主做的‘好事’,通通告诉陛下知道呢!”
召奴听了这话,连腿也软了,立时跌坐在地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龙辰羽已知道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了?
召奴是烈女子,遇见事情,向来是直扑上去问个明白,从不像那些娇弱那女子似的先是自怨自艾,哭天抢地的。她站起身来,直直便冲到门外去了。
出了宫门,龙辰羽果然在那里等着。
然而,召奴不去细看也能察觉,眼前这人,已并非昔日的龙辰羽了。
他身上,再无曾经她熟悉的那温柔之感了。此刻,他身着玄色长衫孑然站在那儿,似是条黑龙似的。周身的杀气也隐隐的,冷冷的,却怖得人心惊,冻得人心寒。
召奴向他走了几步,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心中已乱了,千言万语堵在那儿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垂着头,良久方道:“你,都知道了?”
“是。”龙辰羽垂着眸看她,淡淡道。
“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龙辰羽打断她的话。“不如寻个清净的地方,烦请殿下和我到梅林中去吧。”
召奴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两人一同到梅林角落去了。
龙辰羽回过身来,瞧着召奴一笑:“公主是皇族血脉,是尊贵之身,如今龙某也对公主怀揣三分敬意。这桩事,龙某可以既往不咎,只望公主将龙某所中之蛊的解药给我。曾经种种,我们皆当不曾发生过,如何?”
召奴听了他那番话,身子轻轻颤了颤。
既往不咎……
皆当不曾发生过……
那她这些日子的日夜悬心,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又算什么……她是为了什么,才苦苦做这一步步算计啊。
到头来,她连自己都搭进去。为了谁,不就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然而此刻,这男人却对她说,让她把曾经的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
召奴故作镇定,冷然一笑道:“将军应已破了我情蛊吧,既是如此,还需解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