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笑着应了句:“那我便等着。”随后,提笔写了自己名姓,不曾写上谜面,便递给身旁的小太监,叫他呈上去了。
西亭中,北辰元凰正细细瞧着那些笺,到最后,挑出几封。
他站起身来,走过小桥,走到席中,环视着群臣朗声道:“朕膝下果真有栋梁之才,竟有七位大人猜出谜底。不过,这琅琊酒只有一坛。这倒不是朕小气,只是那陈酿酿制不易,若是多了,便俗了,便也不珍贵了。”
“孙德倒向朕献了一策,加试一题,看看众位爱卿幸运如何。”北辰元凰道。“朕遂了他的意,让他从中随意抽取一封,抽到那位大人的笺,今夜的赢家,便是谁了。”随后,他回过身,道:“结果如何?”
孙德从七张笺中抽出一封,回道:“回陛下,是沈大人之笺。”
“好!”北辰元凰一回身,望着沈丞浅。“看来沈爱卿不仅有勇有谋,这运气,也是极佳的了。来人,把琅琊酒搬过来,把那绿玉斗也取来。”
沈丞浅连忙叩拜谢恩,随即站起身来又是一礼。期间,几个小太监已将酒坛搬过来,起了封泥。顿时酒香四溢,香浓惑人,引得人垂涎欲滴。
孙德跪在沈丞浅面前,呈上一只四四方方的碧玉制成的酒器,那想必就是那绿玉斗。只是这酒器大得很,恐怕一只中便能盛下半斤酒。
对面,北辰元凰手中举着个小杯,对沈丞浅道:“今日机遇也是难得,沈爱卿,你可愿与朕共印一杯,共祝我北辰江山千秋万代?”
沈丞浅心下一惊,这一杯酒若是喝下去,他还不干脆醉死过去。
可人家帝君已说了,这酒可是共祝我朝千秋万代的。别的托辞倒也罢了,这个辞令,他断然拒不得,否则,便是起了反心了。
无奈,沈丞浅只得怀揣着赴死之心,与北辰元凰饮了这一杯。
那琅琊酒自是好酒,不过那是陈酿,酒性烈的很,这样快的喝下去,很是辣喉。到了最后,沈丞浅几乎连眼泪都要呛出来,却也不敢停歇,只一个劲的灌下去。
喝完后还要谢恩,沈丞浅跪在地上恭敬道:“君王所赐,果真好酒。微臣无幸独享此宝,愿与众大臣分饮同享。”
北辰元凰看他如此大气,便也欣然应了他。那一坛琅琊酒,席上便分的一干二净了。沈丞浅只觉可惜,本想带回去慢饮细品,却成了无韵无情的蠢物了。
又过不片刻,满腔的酒气翻滚上来。
到最后,沈丞浅已觉得恍惚了,醉的连人也看不清,到后来,连如何被龙辰羽带回的武王府,都不知了。
沈丞浅本以为能酣睡一夜,却不料到了深夜,又被一阵躁动吵的醒转过来。
那琅琊酒醉意来得快,散的也快。再度醒转时,他神思已很明晰了。刚一睁眼,便瞧见龙辰羽正战袍加身的往外走,忙问了一句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龙辰羽瞧他醒了,又步回床侧吻了他一下,道:“我得进宫一趟,适才皇上遇刺了,现在宫里闹得很呢。”
皇上遇刺?
那人倒是大胆的很了,谁不知如今君王是极其暴戾的,稍有不满便灭人九族。此番遇刺,若不得手,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丞浅又问:“遇刺可得手了?”
龙辰羽倒摇摇头:“那此刻准备倒是极其周全的,不料夜间与皇上同寝的皇后娘娘被响动惊醒,又挡了刺客一剑,护得皇上无事。”
“那皇后娘娘呢?”
“不知,众太医怕是正在竭力救治呢。”龙辰羽道。“你接着睡吧,皇上急召我入宫去呢。”
撂下这一句,龙辰羽便出门走了。
沈丞浅皱着眉,又忧思可片刻,却仍觉得几分倦意,便又躺下去歇着了。
却不料,眼还没合上,却听见院中廊内似有钟声。
沈丞浅在心里细数着,那钟不多不少,整敲了十二下。
十二声夜钟,寓意丧事。
若无意外,应是皇后娘娘殁了。
一进宫,龙辰羽便指挥着人马,四处巡查。
只是,夜色朦胧,宫中地界又如此广大。众妃嫔之宫宇更是不好搜查之地,想捉住此刻,自是难上加难的。
搜查一夜,终是无果。
龙辰羽去看那刺客行刺的凶器,竟是一柄极其罕见的月牙弯刀,约莫七八寸长。刀柄虽只是寻常银铁所致,略显素雅,但其上花纹极是繁复,形状也极其考究。这物什怕是一柄看似寻常的神器,且非北辰国内之物。
难道还是他国的刺客不成?
可又询问了一通,龙辰羽得知这宫中日前是无外人的。北辰元凰疑心重的很,身侧一般只留服侍自己多年的老人,偶尔来个新宠妃子还要再三提防,更别提养个他国之人在身侧了。
到头来,询问四处,终无结果。
巡查宫内的兵士也没有收获,到最后,连个刺客贼人的影子也不曾瞧见。
龙辰羽料想那该是个身手矫健的习武之人,若非如此,那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