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龙辰羽道:“将军,与其在如今昏庸暴戾的北辰帝膝下做事,还不如投奔白泽。俗话说,凤择良木而栖,你我也该寻个明主,总不能因故土之因而栖于腐木。更何况,颜丞相好言相劝,待你我二人不薄。若是投到颜丞相麾下,日后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又何必在今日,为了个昏君,死在这阴冷牢中呢?”
颜墨染听沈丞浅这样说,不禁莞尔一笑道:“不愧是沈大人,书门之子,想的就比旁人通透些、长远些。”
沈丞浅轻轻点头,道:“颜丞相要我写什么?我此刻便写。”
然而,颜墨染还未来得及答,副将却神色匆忙的跪进来,随后悄悄对颜墨染说了些什么。颜墨染听后颜色大变,惊恐地瞧了二人一眼,反身而出了。
牢中,龙辰羽哈哈大笑,只道:“这时间倒也真巧,怕是正好赶上。”随后,他侧头挑了沈丞浅一眼,道:“丞浅倒真是演的一手好戏,言辞之间那般恳切真诚,我险些都要信了你的话呢。”
沈丞浅垂眸,狡黠一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他侧过头,笑看着龙辰羽道:“我不做戏怎么行,如今只差一步了,我可不想枉死在此处。不过几句软化罢了,说了又不会少块肉。我可不像将军,那般顾着自己脸面的,你若再惹怒他,我真怕那颜墨染将你我杀了。”
“若我像你这般说,只怕颜墨染也不会相信呀。”
“那倒是了。”
龙辰羽继续问道:“若适才颜墨染真让你写,你又要如何写?”
沈丞浅只道:“他如何说,我如何写便是了。反正那求援之信,在来白泽的当日,将军便已让莫雨派人送去朝中了。我此刻再写,也断不会有人再信了。”
龙辰羽道:“当日我如何说的来着,我说我那计策会救你我一命,果然不错。”
“将军也是神机妙算,你又如何知道此番恐需增援呢?”沈丞浅微一皱眉,好奇问道。“那时颜墨染还未露出半分马脚,我对他,也一直视若君子,不疑他分毫。将军当时当机立断向帝都求援,又是为何?”
龙辰羽静静的看着沈丞浅,轻声道:“我又如何能知晓他的计策,若我能看破他,我两万大军又怎会尽死。当时,白泽向帝都求援十分紧急,然而当时情形,也不过是被云容偶然犯境罢了,我便觉得蹊跷,只预先留了一手,请帝都增援。那时我只想着,若真与云容开战,我手上兵力是无论如何不够的,并未想的那般长远。”
“将军谨慎,当真救了你我一命。”
“我不过是出了三中之一的力罢了。”龙辰羽道。“剩下两份,便都归功于你了。虽我不愿,但此番,倒还真要谢那巫灵王了。”
沈丞浅只笑着点头。
今番,也算是因缘巧合了。
他现在都觉得惊奇,怎么会那样巧。当时编了手串后,幻蝶卵还剩下两颗。碰巧自己颈上玉佛坠的红绳断了,颜官修补的时候,正巧将那两颗扣在颈链上了。
如今,白泽和云容面对的,恐怕是来势汹汹的三路援军了。
颜墨染出了死牢,话也没来得及多说一句,便翻身上马,向着城门处赶去了。
怎么会,若无意外,应当是半点风声也不曾走漏的。怎会蓦然出现了北辰、鬼疆、灵丘三路大军呢?
此刻,三路大军共十万人马已融合为一股,兵临城下了。
北辰一军共四万人,由上将孙明与副将吕淳率领,四日前接了龙辰羽急信,即刻便出兵东进南下,时至今日,正巧到了白泽门口。
而与路程遥远的北辰相比,身为援军的灵丘与鬼疆,便要近多了。此刻,鬼疆召奴率领两万人马立于城下。那鬼疆公主一身大红戎装,艳姿英发。身侧,灵丘白语率领着四万大军,孑然立于神兽白鹿之上,目光婉转空灵,似乎已看透万物。
鬼疆与灵丘,皆是两日前得到由幻蝶携来的消息的。那日沈丞浅与龙辰羽自河岸进城之前,以清水孵化了两枚幻蝶卵。两只斑斓幻蝶携着求援口讯,日夜飞往灵丘与鬼疆。两国得讯之后,整合军队来援之速度简直非比寻常,大军行进不足两日,正巧与北辰军队汇聚于此。
原本占尽先机的白泽与云容,面对十万大军,顷刻失势。
此刻,孙明与吕淳已深知其中因果缘由,正商议如何攻城。旁侧,召奴与白语乃初次相遇,两人又闲来无事,便互相闲谈起来。
召奴打量着白语,半晌后妖娆一笑,道:“素听灵丘上国乃是仙神之地,道法之国,今日召奴真是三生有幸,得见国师。”
白语对召奴回敬一礼,温润笑道:“久闻鬼疆玄女国善蛊善术,国内女子皆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白某曾经不以为然,认为言过其实。如今见了公主,方知传闻果然不假。公主不仅花容月貌,也是巾帼英雄,有胆有识。”
“我本以为灵丘与北辰交情不深,却不想灵丘此次竟派四万大军来援,当真是让召奴大开眼界。”
“两国交情顷刻变,说深也深,说淡也淡。此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