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气到快要脑溢血

    擎不上来的失落感。怔怔地看着像发现稀有宝物的同学们。

    两三分钟过去，他们的话题仍不离张震霖，几乎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掏出来。程子言招架不住，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有没有钱真的这麽重要吗？」

    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他们的眼神不仅疑惑还显得不可思议。

    「你问这什麽蠢问题呀？」

    「有一个有钱的家比什麽都重要啊！」

    「可是……」

    阿强搭上程子言的肩膀，「你想想，一毕业就负债跟一毕业就有现成的两栋房子，哪一个好？」

    「……」即使程子言傻傻的没有什麽社会经验，他也知道这两者差了多少。更何况他是一路苦过来的。

    但他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他有点局促地捏手指，「他很有钱，你们就会想跟他交朋友吗？」

    男生们抓抓脸，「还好啦，嫉妒嘛。」然後有意无意地瞄两位女同学，「这样女生会被他抢走啊。」

    林蕴儿娇笑起来，微嗔道：「我们哪有这麽势利呀，别把女生都看成钱来腿就开的人嘛。」

    倒是颜玲彧直接道：「女生喜欢他也不是没道理啊，谁想要过苦日子？」

    阿强摇摇手指，「挑男人要挑爱你们的，不然再有钱都没用啦。」

    程子言看着两方一来一往，只觉得a口好像被什麽堵满，闷闷的不太开心。

    今晚的星星……一点也不美。

    张震霖自回到车上就打开笔电处理公文。山上讯号差，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文件批改。打开小灯眯着眼认字。他的近视并不深，但今晚不仅要爆肝还要瞎眼了。

    疲惫地摘下粗框眼镜关掉灯，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头放着程子言的小包包。盖起电脑丢到一边，捞来包包环在怀里，张震霖闭起眼睛假寐。

    看星星什麽的，他喜欢，可是没多余的力气做。如果又要应付程子言的同学，那才真的教他心力交瘁。若真要说有什麽兴趣，就只有睡觉吧。

    这是他最爱的事情。

    但还没偷懒多久，就听到车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张震霖警戒地睁开眼，还没有任何反应，一名女孩就开门坐了进来。

    是颜玲彧。

    一头大波浪气质卷发，如狐狸般娇媚的脸，身材姣好，即使是在低气温的山上仍只穿了件贴身低a上衣和牛仔热裤。

    尽管才十九岁，却透着女人的气息。

    「嗨。」

    「……」张震霖冷冷地瞄了不请自来的人一眼，放缓呼吸免得吸入太多香水味。黑暗掩盖了他睥睨的目光，口气揶揄道：「不冷？」

    「是有一点，所以才来找你。有点暗呢，我可以开个小灯吗？」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却不减娇气。还没等张震霖应允，就自动打开车门上的小灯，暖黄的光如丝绸般舖在她饱满的a脯上。

    张震霖早看多了这样的人，面对这明里暗里的邀约，也不吭声。

    「我叫做颜玲彧。你可以称我维拉。」

    「嗯，维拉。诚实忠诚。」张震霖亦有所指，「是个好名字。」

    但颜玲彧却没听出来言外之意，柔媚笑道：「是吗？」

    「你不会连自己名字的意思都不知道吧？」

    张震霖用字刻薄，语气却十分友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用笑化解尴尬。「子言说你和他是高中朋友，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

    「是不错。」张震霖下意识摩挲怀里软软的包包。

    「你们是同班同学吗？」

    张震霖累到头很痛，但还是忍着不适回应：「篮球队认识的。」

    「篮球队……那你，体力一定很好吧？」

    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张震霖直接凝视着女孩。他也不是什麽纯情到容易害羞的人，就算眼前的女孩穿着暴露，他也觉得没什麽好不好意思的。

    该害臊的并不是他。

    他嘴角微勾，去除了眼镜的遮挡，凌厉的眼神侵略感十足。

    「怎麽找上我？」

    女孩挑眉，玩味地笑，「喜欢需要理由吗？」

    「……你很主动。」原来他的观念算老古板了，说出来说不定笑死一堆年轻人。「你有男朋友了吧？」

    「我只喜欢优秀的人。」女孩耸肩，笑得自信满满。「你呢？有没有女朋友？」

    「有。」

    「……」女孩的笑脸裂了一些，「子言说你没有。」

    商人的特技就是说谎面不改色。「我并不是什麽都会跟他说。」

    张震霖发动车子，关上窗户。这个举动显然让女孩想到了什麽，原本裂了的脸立刻修复，媚惑地瞅了张震霖一眼。

    「以前见面时就觉得你的眼睛很像狮子。现在没戴着眼镜仔细看……不仅像狮子，还有点狡诈的感觉呢。」女孩直起身子，倾身过来，用指尖轻撩张震霖的手臂，附耳吐声：「狮子旁有几只母狮子……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