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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齐涵呢？就睡在小左他们旁边的房间，却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面对苏若选的质问，齐涵紧紧咬着唇。不知是因为自责愤怒还是什么别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犹如不被屋内人所见的窗外被暴风雨吹打的树枝桠，下一秒就会断裂。

    是自己的同伴死了，明明就在身边可什么也没能做的了肯定很难过吧，袁衣悲悯地注视皮肤微黑依然能看出愤恨颜色的齐涵，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绝对早就失控了……不，自己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我在睡觉……迷迷糊糊……有……有……听到窗外有……树枝被吹断的声音……再然后……然后……不久……”

    作为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人，蓝涉眼睛已经哭肿了，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同伴的惨死对于一个还相信魔法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思考了好一会，苏若选提气，又长长呼出来。

    “齐涵，我怀疑凶手是你，自己去死者的房间，马奎去锁门。”

    “小选？”“苏若选！””喂？”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觉得苏若选是在冲动。

    “你是认真的吗？”袁衣觉得这个判断好笑得都要笑出声了。苏若选根本不为所动，一脸冷酷无情。

    “我很认真，因为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

    与众人的反应相反，齐涵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一语不发走向楼梯，马奎看了眼苏若选紧接着跟上他，两人的影子慢慢消失在楼梯转角。

    启唇好几次，袁衣想说什么，都没有出口，喉中言语吐出化为一缕气体，最后没有人再说话，坐的坐站的站，客厅霎时安静起来，除了蓝涉不时的抽噎和厨房的水龙头没有关好滴滴滴的直响，没有其他声音。

    “滴——”

    “滴——”

    “滴——”

    这个声音让叶仟十分的不自在，他几次想起身去把水龙头扭紧，可身体俨然记住那天晚上遭受的痛苦与恐惧，移动不得。钟走动的声音也踏踏踏清晰起来，在分针跨过三之时，袁衣和叶仟同时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心乱如麻，快如惊雷。

    “苏选你说什么？！”“刷——”

    猛然起身的是叶仟，快要叫出来的是袁衣。

    “我说话了吗？”苏若选疑惑摆手，两人的反应令他非常不解。

    “是我听错了……吗。”看都没有看苏若选，袁衣自顾自的不停点头。”一定是，一定是……”

    “袁衣，你快走！”“不要管我袁衣！”“袁衣……”“看着我！” 和缓慢敲击的钟声不一样的东西在某个瞬间狂舞着涌进袁衣的脑子，勉强抓住的片段都是苏若选的。明明苏若选什么也没说，却听见有人说话。

    是幻听吗？

    幻就不为真实吗？

    那声音清晰的像是要砸进他脑子，和第一天来到这房子时一样。

    袁衣恍然的几分钟，叶仟已经关掉水龙头，关掉心乱如麻的源头。苏若选意识到袁衣的不对劲，用手晃了袁衣的几下，袁衣什么反应都没有。他非常担心，皱着眉头拉面无表情的袁衣上楼，打算单独谈谈。

    在厨房发了会呆，叶仟出来问张二庄可不可以和他一起睡，张二庄迟疑一下堪堪答应。

    陈辰坐在沙发上岔开腿看了看自己的□□，确定是完整的之后也上楼去，马奎正好回到一楼。

    “刘海儿我要和你谈一下。”

    刘海儿脸上长了一个痘痘，没有化妆人有点憔悴，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好，学生的死亡几乎让她绝望。

    黄光熙和鹿想看到这情况后适时离开客厅。

    “我想保护你。”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杀。”

    躺在床上面对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袁衣即使自说自话也非常平静，像讨论花草而不是死亡。

    “我知道，睡觉好不好？”

    宠小孩一样顺着此刻状态十分不对劲的青梅竹马，苏若选认为袁衣可能是最近受到的刺激累积起来爆发了，才会如此反常，神神叨叨的。

    事实上他自己也快到达临界点，他已经不敢抱着善意的心态和任何人交往了。毕竟他们来这房子多久天就黑了多久……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他会保护好所有该保护的人不受伤害。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要离开我。”

    “不要。”

    “不要离开我。”

    袁衣也许根本没有听苏若选说话，他只是平淡的述着，没有一丝祈求的意味。深深呼吸吐出无用的心愿，苏若选给袁衣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无聊想起马奎刚刚拿菜刀的样子感觉像要剁猪，他噗嗤的笑出声来。

    只是笑到一半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同样笑到一半凝固的还有刘海儿。

    “你别瞎说。”

    “这群孩子都是我的好学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被遗忘的蓝涉坐在窗户下面边听老师们对话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