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仅属于她。
忽然,她感觉自己手上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身边的男子掐了自己一下,随即耳畔传来他夹带着浓浓醋意的声音,“国师有那么好看吗?”
“怎么?你吃醋了?”洛安淡定回击,双眸依旧紧紧锁着那场中的浅白身影。
“我发现自那国师上场,你的视线就由始至终都停留在他身上,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吗?”男子并不直接回答女子的问题,而是径自问出第二个问题,然而这第二个问题却与第一个大同小异。
“那国师虽蒙着面纱,但我能确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人皆有爱美之心,所以我纯粹是在欣赏。况且,我就算真想对他怎么样,不是还有你横在中间,怕什么?”洛安理所当然道,有了借口,她“欣赏”得愈加肆无忌惮。
“果然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男子无奈扶额,感叹道。
为安抚男子,洛安在桌底下挠了挠他的手心,语气轻佻,“放心,你这美色也对本宫胃口,本宫永远都不会厌弃的。”
“那你能不能看我一眼?”男子一直在观察女子的视线所落之处,发现从未改变,心里不禁一阵抑郁,甚至对那国师生出了敌意。
“看了。”看向沧澜瑾瑜也不过是转头间的事情,洛安暂时不想惹毛他,便当即转头看向他完美的侧脸,中肯地评价了一句,“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不过还是个醋桶。”
“你这个女人——”男子气结,手上惩罚性地捏了捏女子的手,“自己花心,竟还嫌我吃醋!”
“哪有嫌?”洛安一脸得意,“我很开心!你吃醋说明我魅力不减,还很抢手!”
男子真败给女子了,无论怎样生气,他都感觉自己打在一团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于是,他索性软下语气请求道:“沐麟,你既然选择跟了我,就别再对其他男子上心了,算我求你,好么?”
不好!洛安心里如是答,面上不动声色,笑眯眯的,含糊其辞,“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只要你别做出挑战我底线的事情,我会宠你一辈子。”
听得她的话,男子的心情好了不少,却又觉得古怪,什么叫她会宠他一辈子?这主次明显颠倒了,明明应该是他宠她一辈子!这女人果然将在女尊国养成的强势性格都带过来了,以后他得好好纠正!
“我听闻你这阵子一直给国师送亲手做的点心过去,是否属实?”沉默了片刻,男子再次出声询问,几分忐忑,就怕一着不慎反让女子对自己生出了厌恶之心。
“属实,怎么了?你又醋了不成?”洛安答应得随口,仿佛无关紧要。她转眸戏谑地睨向那张紧绷的侧脸,自问自答,“若你连这也吃醋实属小肚鸡肠了,也不想想,你这阵子每日的膳食,午后的点心,晚时的宵夜,都有谁的心思在里面。”
“瑾瑜,你若真成了我极为厌恶的那种小气而且没有良心的男子,你我之间还是划清界线的好?”她话语间带着浓浓的警告,便是明示男子切勿再论有关国师的事情,因为她也会厌烦!纵使在她心里男人是用来宠的,但也由不得他这般步步紧逼。
最后那一句女子说得极为轻巧,却似砸在男子心间的一块巨石,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内疚,却又难受得紧,不明白女子为何能将这种话说得仿佛在说“用过膳了么”一般简单。
咬了咬牙,他才回了一句,无比苦涩,“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何必这般牵扯?”得知她每隔五日都会准时给国师送去点心消息的时候,他的确嫉妒得发狂!即使女子对他已经够好,他还是无法忍受她在对他好的同时也对别人好,因为他从来都想独占!哪怕对国师而言,女子这份感激的心意承之有礼,但他就是不喜!可他也怕自己太过逼急会将女子推离自己身边……
“瑾瑜,你真的不必这样,此时我在你身边,我们的手指能紧紧想扣,这样不是很好么?”洛安看出男子退让下的无奈,便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柔软了语调。
“也是,我不该如此。”听着女子的话,男子莫名地心安,回握住她的手,心道也许自己真的多想了。
祭奠大会高氵朝阶段,国师开始为沧澜新年的国运占卜。
那纤长的手指一掐一算,双眸往天际悠远地一瞟,他才幽幽吐出四字,“恐有微变。”
此声落,在场所有人猛地倒吸一口气,目光或殷切求解或忧心忡忡。身为一国之君的沧澜瑾瑜更是倏地站起身子,瞪着那个男子,愤怒而又紧张,“国师有何凭据?”
“凭着沧澜的帝王之星已经异位并且仍在一路东行的星象便可判断不久的将来,这天下将会变成另一番格局,沧澜难以独善其身。”夙君华面纱后的嘴角似笑非笑,站在祭奠高台上的他衣袂翩飞,仿若即将羽化而登仙。
沧澜瑾瑜蹙眉,下意识地瞥了眼身边一脸淡然的女子,再次看向夙君华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许复杂,沉声问出,“请问国师可有逆转的良策?”
“天意如此,为何逆转?”夙君华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