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的时候,保常又跑到酒店外面的小卖部买了瓶三块钱的可乐,就坐在小卖部外面的长凳子上一边喝一边翘着腿悠哉地听小卖部里面陈老爷子的免费收音机,“白眉大侠”的评书讲到最危急的时刻鸟
“且听下回‘审妖道方知底细,围下院巧遇劲敌’———”评书讲完收声,保大姐瞟了眼小卖部的钟,恩,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还可以回杂物间眯一下下。想着,懒懒地先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手里的可口可乐一晃荡,直冒泡泡。
陈老爷子在里面坐着指了指保常手里的瓶子,“你太没有运气了,隔壁秦奶奶的孙子连着两天喝都中了一瓶,你一瓶都中不了,”
保常笑,“我哪天中了就马上去买双色球,中了五百万,我把您儿这里所有的可乐都买下来好不好,”
陈老爷子也笑,“屁死(武汉话,小气的意思),只买可乐值几多钱,你中了五百万起码把我们这邻居伙的正儿八经都请到亚酒去舀一餐撒,”
保常爽快点头,就好像,她已经中了那五百万,“那有什么话说,满请!”说着,就要晃回酒店去了,这时,却听见身后,
“保姐姐,你这喜欢喝可乐啊,”甜腻腻的声音,比她手里捏着的可口可乐还甜!
保常迅速回头,矫情货就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唇红齿白,一身清爽,行头比对面同济医科大的学生还纯情,“不用中五百万,我现在就把它都买下来给你,”
说着,从裤子荷包里掏钱包的动作又比亚酒进出滴肉脸肥肚的大老板还潇洒,钱包一打开,那么厚厚一打卡,又那么厚厚一打红色毛爷爷,————保常跟陈大爷都有点眩晕,“大爷,您儿现在这里有几件可乐撒,我都要了,您儿是刷卡还是付现,————”
陈大爷象看神经病滴站在店里面看着他,
保常象看神经病滴站在店外面看着他,
保常暗暗点头,这好个伢儿,估计是真烧成白痴鸟。
9
保常走在前头,矫情货跟在后头,远远,陈大爷那个上职高的孙子正在一箱箱把小商店里存放的所有可口可乐都往亚酒后门停车场门口的岗亭里搬,陈大爷坐在店里面喜滋滋数着一打百元人民币。最终,陈爷爷选择付现。
保常跟岗亭的小张说好了,送给他一箱可乐,叫他帮忙招呼这几箱可乐几天,过几天她就来处理滴。
保常心事重重地还是从员工通道进入,上楼。矫情货还跟在后头,她也不理他。
还是矫情货先上来找她说话,
“保姐姐,那么多可乐,你想咋样处理呢,要还想转手卖,我帮你,哦,我是说我帮你搬,”几殷情喏,保常还是不理他。其实,保大姐是心里没有底,跟他说什么呢?谢谢你送我可乐?保常觉得这堆可乐她也该得,那一晚上他把她折腾的够戗,喝他几箱子可乐,总共不过二千多块钱的事,也没有蛮不得了的。但是,“谢”还是不能说出口。关键是,保常看出来了,就不能跟这个东西搭白,他有点属于那种“得巧卖乖”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口水就泛滥,————还是不说话的好。
保常这点眼力劲儿还真是有滴,她不理他,这货色一点都不干,照样滋滋润润地跟在她后头。保常拐角去了杂物间,本来想再休息一下的,可是有这么个不怕丑地跟着,她到怕丑起来,怎么睡撒!所以,干脆,趁这个时间把那几把不好用的拖把重新扎扎。
于是,坐在纸箱子上,蛮泼辣地开始扎拖把呀扎拖把,矫情货咧,像只狗就蹲在她旁边看她扎。他也不说动手帮个忙啊,就是看着,看得还不晓得几认真。
保常利利索索扎好了新拖把,一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上工鸟,桶一提,腰间小肥肉腾腾,就走到那边的电梯准备先从高层的洗手间打扫起,谁知,这个时候,她瞟见禽兽竟然也拿起一个桶,也拿起一把她才扎好的拖把跟了上来,这下,保常默默咬牙,心里着实狠啐了句:贱!
还是不理他。她去掏粑粑,看他还跟?
保常在心里加鸟一个字:真贱!因为,他还真跟进来了。
女洗手间呐,保常戴着那种长及臂膀的塑胶手套,一把抓出堵在便盆里的卫生巾,塞进外面她拎进来的大黑桶里,面无表情。矫情货咧,她塞一堆进来,他就用拖把往那个桶里按一按,还象配合地不晓得几好,帮她搬桶。
一开始,洗手间里没人,保常真还耐着性子,他要鬼做就紧他,反正就是坚决不搭理!可是,这后来,洗手间总要进人撒,———你说,这要别人怎么想?!
一下子,洗手间门口站了几个女的,还都是打扮入时年轻漂亮的高档次女郎,———人家不敢上厕所撒,你里面站个男滴,而且,这个男的———女郎们看见他,脸都红鸟。
蛮漂亮,蛮潇洒,蛮———有钱。女郎们眼睛尖,心里在算,他这一身值多少钱,那个皮带是谁谁谁滴限量版,这件衬衣是某某某滴新款,那条裤子是————这双皮鞋是———还有他手腕上戴的表,脖子上框的玉————你想,这样个男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