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了一声,我竟然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她们各个坏坏地看着我,“看吧,老佛爷来收你了,”
别说,系主任涂老师亲自找,我真有些没胆,不是别的,这几天排练管得严,别我昨晚不在真捅到上面成了典型?我叉着腰指着她们各个点,“好啊,你们各个吃了我的孝敬,也没掩护好我,这下————都给我吐出来!”
毛毛笑着打开我的手,“没事儿,昨天查夜我们掩护的好着呢,别自各儿先做贼心虚,”
于是,我只能真做贼心虚的敲开了系主任办公室。
谁知,迎接的是涂主任非常亲切和蔼的笑容,
“和三啊,进来先坐,”她正在煮咖啡,香气四溢,
“来一杯吧,”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她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然后也端着一杯坐在我旁边,微笑地看着我,我被她看着都不好意思了,只听见她说,
“是金子真是迟早都要发光的。和三,这次‘开堂小考’你表现地很不错,这首演奏地很到位,关键是当时的感染力,记住,继续保有这样的激情,和三,你确实应该属于小提琴。”
真的,这位半百的老教授如此对你谆谆而言,内心的感动真是无以形容,我竟然眼眶有些湿润,也许,是咖啡的热气熏染的,也许,是一种委屈得到舒展后的激动,毕竟上次“开堂小考”我在这位老人面前是多么让她失望————
“和三,你知道这次你抓住了一个机会吗,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现在为排排练那么苦我们系还要在这么紧的时间里安排‘开堂小考’?那是因为这是乌克兰柴可夫斯基国立音乐学院那边非常突然安排的一个预选,他们要求我们这边对学生不能有任何风声的透露,连考察的形式也是他们那边决定的,当天‘开堂小考’他们就有老师在二楼的视听室观摩,而且这边考试的现场也被录了影。和三,你当天的表现非常出色,当时观摩的老师就留有很好的印象,昨天又传真过来了他们那边看过录影后的反馈,你的分数最高,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你作为我们系的一个保送名额,不过,形式上你还是要参加本月底他们在我们学校搞的那个公开征选,虽然是形式上的,可还是要好好表现啊,总要名副其实吧!”
不用再听下去了!也不能再听下去了!————你知道,此时我内心能掀起多大的狂澜吗?!这一刻!这一刻!————我只想着,我!和三!只怕这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刻!!乌克兰!乌克兰!!
“喔呜!”
管它咖啡是不是洒出来了,
管它我的叫声是不是会吓坏办公室外的行人,
我,抱住对面的老教授就跳了起来,狂喜,是那样不加修饰!
乌克兰!乌克兰!哦!我伟大的乌克兰!和三要向你扑去!!
我满眼的喜,满眼的乐,满眼的笑,满眼的————老教授的欣慰————
这一刻,足矣,足矣啊!
46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撕心裂肺!绝对是撕心裂肺!您想想,二三十个半大小子丫头片子撕心裂肺地扯着喉咙在本身就热闹地不靠谱的大排档一起疯着唱,该是如何,如何的壮观啊!
呵呵,不错,这群疯子就是咱的同学们,今儿个大家一群人“杀”到吉庆街,包圆了它半条马路海庆祝去了,就为咱被伟大的“乌克兰”看中!这个疯哇,您瞧,各个儿手里提哩着半瓶啤酒,你勾着我的肩,我环着你的腰,闭着眼只管朝天吼,“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只怕一吉庆街的人都在往这边瞧,疯孩子们!
作为“妹妹”的我收到如此“狂野”的祝福,当然只有不住的抱拳作揖,
“三子,干!!”
你说,二三十个酒瓶同时向你举起,你能不干吗?第一次,半瓶啤酒被我不打梗地灌了下去,喝完了还酒瓶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一脚踏在板凳上,腰板儿挺地直直的,学江湖侠女的范儿,一抱拳,“承让了,兄弟们!”
一阵儿乱笑,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死毛毛,站起来学着那要命的港台音也一抱拳,我立马象坍塌的柳条儿歪在椅子里,“饶了我吧,你们要我怎么还嘛,”就知道,这群疯子今天不会饶了我,
“跳脱衣舞,”
“学驴叫,”
“爬着扫马路,”
你说他们各个儿有多损?!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喊,这是给我贺喜呀,这是给阶级敌人上刑呢!
毛毛又象革命领袖压了压手,就知道今天是这犊子在起头儿,
“鉴于和三同志过两天还要为革命事业献身,括号贡献身体,反括号,”大家早已笑地前仰后合,毛毛真是耍宝的祖宗,她老人家一点儿也没受影响,依然一脸正经地不得了,“今天,革命委员会决定就让和三同志单独玩次‘偷天陷阱’以供大家欣赏,---”毛毛话音一落,哎呀,那个欢呼怪叫哇---哎,看来咱今天就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