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向他们,他突然觉得这喧嚣的闹市好似也没那么令人厌恶,仿若连阳光都没那么刺眼了。
夏妤终于在一处小摊贩前停住脚步,抬起看着他,目光闪亮,带着某种期盼:“小白,还记得这里吗?”
“老板,按我们俩的样子,捏两个小泥人。”视线转向小贩,夏妤笑着说道。出宫之前,她特意换了男装,为的就是情景再现。
“好嘞!”小贩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的脸上笑呵呵的,却在看清摊前的两人,怔在原地,眼里满是惊艳之色。良久,他回过神来,语气欣喜而激动:“我记得你,你就是上次那位公子,这次又带娘子来上街了?自那次以后,好久没看到公子了呢!”这话前半句是对着夏妤说的,视线瞥向小白,眼里的惊艳不减反增:“一年未见,公子的娘子越发美了呢!”说话间,他径自取了彩泥,照着两人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捏起来。
这两位客人太过特殊了,时隔一年,他记忆尤深。如今,这对璧人越发耀眼了,尤其是这位带着面纱的美人,一双漂亮的琥珀双瞳真是独一无二,却与上次不同,具体又说不清楚,那种由内自外的气质,眼里迸射出来的清华之光,足以让天地失色。
原初白的面色有些古怪,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慢慢清晰,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适巧小贩捏好了泥人,夏妤落下几个铜板,伸手接过泥人,高举在他的眼前,温声说道:“小白,还记得这个么?一年前,我们来过这里,捏了两个小泥人,那时,你可喜欢它了!”
原初白盯着眼前的一双小泥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良久,抬起手轻轻接过,眼神越发专注。四周的景象似慢慢淡去,天地一片寂静,白芒一片,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陌生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熟悉。
“小妤,这是什么?”
四周的景象慢慢清晰,喧嚣热闹的街市渐渐复原,一个熟悉的小摊前站着一个白衣人影,带着面纱的脸孔满是惊奇。身侧女扮男装的少女笑意盈盈,却在听到小贩那一句“给你家娘子捏个泥人”时一脸尴尬。
过往的行人庸庸碌碌,小摊前的一白一青,却温馨宁和,熟悉得让人心口发疼。
“小妤,娘子是什么?”
“娘子就是,就是与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厮守一生的人。”
“原来我是小妤的娘子啊!”
两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被白衣人握在手中,那双清澈动人的琥珀眼眸满是希冀,望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柔和的像是初冬后第一缕阳光,带着纯真满足,明媚而温暖。
“小妤,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和小妤永远在一起。”
“好。”
记忆的闸门瞬开瞬合,头脑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身体猛然一震,他不由得后退几步,捂住额头,一脸痛苦之色。有什么尘封之物似要破茧而出,却被一股力量生生阻挠,越想突破,头越发疼痛,这使他低吟出声,弯下身,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小白,你怎么了?”夏妤见他一副痛苦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询问,却被尖叫的人群惊得猛然回头。
只见一辆受惊的马车横冲直撞,汹涌奔来。座驾上早已没了车夫的踪影,显然是止不住马匹,才弃车保身。四周陷入一阵混乱,人们尖叫躲闪,仍有不少人被马车撞翻。此时,那马匹挣脱了缰绳,越发跑得疯狂,正对着夏妤的方向。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棕马不过几步之遥,夏妤只觉得手脚发麻,竟是惊得无法动弹,眼看飞扬的马蹄就要踩上自己,夏妤吓得猛地闭眼。
只听得一声凄厉地马嘶,四周人群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夏妤微微睁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方才受惊的棕马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头部一片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被血浆糊的看不清颜色,只余一张马嘴微微张开,费力地呼着气,死前挣扎,却无力回天。视线往上,是熟悉的白色身影,背对着着她站在马前,刚刚落下的手掌沾了些许血迹,一袭似雪白衣却被血污得不成样子。此时,他似察觉到夏妤的目光,在她的惊诧中缓缓回头。
瞬间,那张清冷的绝色之容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琥珀色的眼瞳仍残留着挣扎之色,却多了一丝深沉的复杂,看了她片刻,眼里褪下的痛苦倏然翻涌上来。看的夏妤胆战心惊,只见白影一晃,他足尖一点就跃出人群,瞬间失去了踪影。
“小白——”夏妤上前几步,大喊出声,终究留不住那片白影。视线落到地上的面纱,她弯身捡起。抬头,见众人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满是目瞪口呆,夏妤皱了皱眉,一咬唇,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追了两条街,仍没有看到小白的影子,夏妤不由得暗自着急。早知道会刺激他,她就不那么心急了,那副样子,让她心疼死了。经过一条小巷,夏妤老感觉有双眼睛在身后盯着她,仔细看了四周,又没有任何发现。到底是谁在跟着她?蓦然想起小方才白挣扎的模样,夏妤心头一颤。难道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