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而俞倾城还在青楼时就看过,那家主正是当时来找母亲的人。于是借着王府势力,他使了手段,让那家人因为与当年同样的理由被抄封,而家主就在母亲喷洒鲜血的地方身首异处。
他当时坐在轿子里,只撩帘看了一眼,便摆手叫人起轿回府,心中却并无太大波动,只是隐隐有些释然。
新婚后整一年,吴王爷都对他爱意不减,两人常坐于亭中,王爷喜欢听他抚琴唱曲,他便从不拒绝,而王爷则以笛声相和。她也十分疼爱他,不只是床笫间,就是平时也经常带他出席一些皇族高官的聚会,由此俞倾城结识了不少位高权重之人,推杯换盏间,数番言语,就昭显出他的与众不同,就是不少看不起男子的女人也不免对他生了赞赏之心,时间长了,这些人便会登门拜访,为的就是和他交谈,请他出谋商讨事宜。
吴王爷最开始就是欣赏俞倾城的这份睿智,但随着拜访王府客人的增多,她心里开始不舒服。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他比女人都强,反倒衬出自己无用。而且他手里把持着王府大权,若是他对自己有二心,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于是猜忌的种子悄悄埋下,可吴王爷到底还是爱他,便提出赐他为自己诞下孩子,俞倾城怀了孕,放在其他事上的精力就不会那么多,而且她也确实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本来皇族长女应由正夫所出,但吴王爷坦言自己近几年并无立正夫的意愿,所以这个孩子可以让俞倾城来生,大不了长子为庶,这是对夫郎的一种恩典。
俞倾城知道她心里所想,最近王爷对他的忌惮都他都看在眼里,为了消除这些顾虑,他同意喝下送子汤,与王爷行房。
可是他怀孕的消息最终走漏了风声,皇上得知此事,反倒加紧了对吴王爷的压迫,俞倾城后来甚至怀着孕还彻夜与王爷商讨办法。皇上的计谋没有凑效,终于失了耐性,强势立下诏书,让自己的皇弟嫁与吴王爷为正夫,择日完婚。
那时,俞倾城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一个月后,皇子风光入门,与俞倾城当初不同,皇子进门时简直是普天同庆,正夫婚礼的套路一步不差,喜乐整整凑了一天。
大婚之后第二天,按礼数府里其他夫郎要拜见正夫,俞倾城挺着七个月的身子跪下垂首奉茶,皇子端坐在上座,翘指接过来只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
然后还给他一碗堕子汤。
“既然我这正夫都在了,王爷的嫡长女应由我出,你肚子里那个便堕了吧。”
俞倾城接过那碗漆黑的汤药,并没有动作,而是看向皇子旁边坐着的吴王爷,可她只是错开视线,到底没有出声阻止。
这个孩子是她的,既然她都不想要,那他又如何坚持。
而且,俞倾城看着皇子唇边那抹笑意,已经什么都明了,皇上知道是自己站在吴王爷身后,她是个手段狠厉的君主,既不能为自己所用,又怎么会留着他。
于是他跪在地上,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随后而来的就是抽筋拔骨一样的剧痛,像有尖刀在肚子里翻搅,他满身冷汗瘫软着被人抬下,并没有回去自己侧夫的屋院,而是被带到王府角落里一处荒凉偏僻的小院。
俞倾城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疼痛甚至不能昏迷,独自感受着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在挣扎,在痛苦,可惜他作为父亲,却保不住它,最后终于再无声息,家难之后,他第一次落下一滴泪,意识混沌之间,他看见御医带着刀具进来。
这世界男人生子,全靠脐下的一条产线,从有孕开始,产线便显现出来,随着孩子成长渐渐成熟,直到生产之日,便会自动破开,而且愈合能力强大,只用半个月,男子便可下地行走,身体恢复,与平时一般无二。
但未成熟的产线是不会自己破开的,未成形的胎儿还能流出去,若已经成了形,再流产时,便只能用刀将产线破开,取出死婴,孩子月数越久,刀口越大,也便越危险。
可能是因为流产的代价实在太大,这世界男子怀孕时并没有太娇弱,除非父体遭受重创,否侧流产是不会轻易出现的症状,而女人们也不会轻易让夫郎堕胎,本来生子便要先喝送子汤,不存在意外之说,若是实在不想要了,也等孩子生下来再抛弃,否则,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俞倾城在喝下堕子汤时便已经清楚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御医手起刀落,彻骨的疼痛袭来,他终于能够昏了过去。
俞倾城到底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下腹的刀口疼痛难忍,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之后他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养伤,皇子知道他醒来并没什么表示,而吴王爷过来看过,低头不语,俞倾城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虚弱,却十分平静:“王爷,府印就在我原来住处衣柜的暗格里,倾城再不欠你。”
俞倾城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吴王爷期间偶尔过来,但每次都只是坐一会儿,便匆匆离去,俞倾城也不再对她多说什么。
皇子进门的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