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洪升对这条供全军人马饮用的河流看管甚严,每日每时都有重兵在旁河边看守,更何况洪升本就防着穆书榆寻死,自然更是不可能让她靠近河边半步,弄得穆书榆根本找不到下蛊良机,她虽然焦急却又无法可施,只等耐心等待。
只是这一等没等来接近河边的机会,却是将秦承释的大军给等来了,这下她就更不敢用蛊了,生怕蛊虫之毒会连累和羲将士。
“没想到秦承释来得如此之快,看来他到底还是对皇贵妃惦念不已啊。”洪升笑着进了穆书榆的帐篷,很满意于秦承释对穆书榆的重视程度,在他想来三个月的路程,秦承释只不过两个月就赶到了,可见自己手里的这个女在秦承释心里的份量很重,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穆书榆听完面无表情:“皇上率兵来此,无非就是为灭你东盛兵将,与本宫一名无足轻重的女子有何干系,你还是不要妄想美事了。”
洪升呵呵一笑:“皇贵妃过谦了,朕早已说过,两军对垒气势尤为重要,和羲大军长途跋涉本就疲惫,况且朕还重兵守着水源,秦承释势必要速战速决,可惜朕并不急。明日朕还要请皇贵妃与朕一同前往两军阵前,到时只要皇贵妃在阵前跪求于朕放你一条生路,朕便立即派人将皇贵妃完好无损地送至秦承释面前,你看如何?”
穆书榆在心中冷笑,这洪升的意思无非是要自己在和羲将士面前对他摇尾乞怜,这要求虽然简单,却是要让整个和羲丢尽颜面,打击军中士气,他提出的条件是很诱人,不过如果自己按照他说的做了,那恐怕她即便是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和羲,到时她和孩子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一辈子都要为人所唾弃。
洪升见穆书榆未有半点欣喜之色,脸色不禁也沉了下来:“皇贵妃只要照朕的旨意去做,朕自然言而有信,反之朕自有手段让你吃尽苦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穆书榆只是闭目不语,坐在榻上静静地等着明天的到来。
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将正闭眼假寐的穆书榆惊醒了,透过帐篷穆书榆发现天已经是见亮,正发呆时帐外进来了几名侍女:“皇贵妃,奴婢侍奉您沐浴更衣。”
穆书榆默默地站起来,任这些人给自己梳洗打扮,最后找了个机会将装着蛊虫的机括攥在了手心里,以备不时之需。
几名侍女忙碌地为穆书榆做了盛装打扮,然后搀扶着她出了军帐又上了一辆大车,往阵前走去。
“洪升,你不敢与朕在战场上较量,只会使小人伎俩为难女人和孩子,你也配得上一国之君的称号?”秦承释看着消瘦却仍是不失美丽的穆书榆,心里焦急面上却不能显出半分。当他击溃岩炙大军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欢庆胜利便接到了白广清派人送来的消息,同时也接到了东盛国信使送来的战书,于是他只能让人带旨意给白广清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稳住和羲国内的局势,又派了五千人马先行回去支援,然后自己即刻率军赶到了云水河畔。
这云水河虽不是很宽但水却是极深,河流湍急无船无桥根本无法横渡,不然他早就派兵暗中游过去杀个痛快了。
洪升听了秦承释的话却是微微一笑:“朕不光明磊落,统德帝又何尝不是整治后宫妃嫔的高手?何必拿此事做文章呢,更何况朕也没打算为难皇贵妃,人就在这里,只要皇贵妃肯对朕求饶那朕即刻派人用船将皇贵妃送到统德帝面前,然后你我只以杀场论英雄,如何?”
秦承释听完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穆书榆在几名宫女及十余名士兵的簇拥下与洪升一同走上了搭在河边的高台之上。
刚一踏上高台,侍卫们便立即举起盾牌,将洪升团团围住,以防和羲暗箭偷袭。
“皇贵妃,只要你现在跪求于朕,朕即刻让人护送你过河,你便可以毫发无损地回到和羲与你的孩子团聚了。”洪升站在盾牌之后与穆书榆对面而立,满脸笑意地说出诱人的条件。
他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对于战事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秦承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束手就擒,穆书榆远不如秦承释的独子来得重要,可是既然阴差阳错地捉了来,那势必要物尽其用,若能在两军阵前大大地将秦承释羞辱一番不仅是美事一件,还能提高自己众将士的士气,何乐而不为呢。
穆书榆哪能不明白洪升的险恶用心,于是垂目沉思片刻,便毅然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洪升怕她投河便立即挥手,旁边的宫女赶紧拦住了穆书榆。
“放心,本宫还想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必不会寻短,只不过想与皇上说几句话而已。”穆书榆朝洪升轻蔑一笑。
“台上风大,皇贵妃还是小心些为好!”洪升自是不怕穆书榆能在这高台至上搞出什么花样儿来,于是也不再阻拦穆书榆前行,不过仍是让人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穆书榆在快走到高台尽头之时便停下了脚步,从台上下望,只觉得离秦承释既近在咫尺,又似远隔天涯。和羲近十万兵马就在台下,自己却是脱困无望,她虽想极力逃命,可命运就是这样让人无奈。
深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