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天边的残月,缓步向御书房而去。
显亲王和温亲王匆匆赶到御书房,却见王译和薛颂都站在御书房外。显亲王上前道:“王相,怎么不进去?”
“皇上在小憩。”王译到的时候,皇上撑着头睡去了。王译想了一想,还是退了出去,皇上今夜饮了不少酒,如今酒意上涌,已是十分疲惫了。
显亲王皱了眉头,要是父皇睡到明天,他们就要站到明天不成。
王译看出显亲王所想,又道:“臣让小云子守着了,若是皇上半个时辰还不醒,我们便散了,明儿再向皇上请罪便是。”
温亲王微笑道:“还是王相周到。”
朦朦胧胧中,皇帝似乎醒来了,他抬眸看见一面镜子,里面的人黑发黄袍,目光炯炯,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皇帝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平整,他猛地站了起来。
“三郎,你醒了?”门外走来一位丽人,淡扫峨眉,眸如水晶,端庄典雅,气度高华。
“你是,灵君?”
苏灵君笑道:“怎么,三郎一觉醒来,就认不得臣妾了。”
皇帝道:“你不是,对李氏下毒了?”
“三郎说什么呢?”苏灵君正色道:“臣妾的为人三郎不清楚么?臣妾怎么会做如此恶毒之事。别人不知,你我多年夫妻,三郎不知么?”
皇帝心头一惊,默默地坐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灵君看着皇帝的样子,冷然道:“既然如此,臣妾再解释也是无意,三郎爱如何便如何罢,臣妾受着便是。”说罢决然转身离去。
“灵君,灵君!”皇帝想要追出去,脚却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急的他猛然惊醒。
“灵君,别走,灵君!”
高离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指着窗外一个月白人影道:“那不是灵君么,唤她进来。”
高离吓了一大跳,往窗外一看,道:“皇上,那是王屿王尚书,进宫来寻王相的。苏氏多年前已经去了呀。”
“去了!”皇上退了一大步,扶着桌角喃喃道:“没错,是朕糊涂了,当年,是朕亲笔写下的旨意。”
高离垂手立于一旁,道:“皇上最近是过于操劳了,不如歇下罢。”
皇帝揉了揉眉心,道:“不,宣他们进来罢。”
第一百零七章
“父亲,父亲,让我去比试罢,我肯定能把犬戎人打得落花流水。”谢锐听说了宴会上的事情,一路追着谢敞到了书房。
谢敞停住了脚步:“你要比什么,勇力还是武艺?”
谢锐想了想,道:“武艺。”
谢敞道:“武艺,皇上属意御林军统领,北宁侯世子迎战。”
“那么勇力呢?”
“对方派出的估计是力擒沙漠头狼的第一勇士多罗,就你那点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谢锐道:“那么父亲,你把骑射那一场让给我罢。”
谢敞斥道:“胡闹,我已经当场应下了,哪有换人的道理。”
谢锐一腔热血被浇了冷水,面容崩得铁青,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他盯着父亲健壮的手臂看了很久,扭着头走了。黄氏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走上来道:“老爷,锐哥儿也是满怀报国之心,你一味地打击他,不给他些许鼓励,这怎么行。”
谢敞吹胡子道:“这次比试不是儿戏,他还没有那个实力。”
黄氏头痛地摇摇头,今晚,她又得去开导开导儿子了。
黄氏转过几座院落,来到儿子的寝居,里面却没有儿子的身影,她问下人:“少爷呢?”
下人低头道:“少爷拿了马鞭就怒气冲冲走了,奴婢们都不敢拦。”
黄氏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让他出去散散气,若是少爷回来了,无论多晚,立刻来报我。”
“奴婢晓得了。”
谢锐挥着马鞭在夜深无人的街道上狂奔,从额头上留下的汗水飘散在风中,带着青春未竟的热气。他一路狂奔出城,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大声呐喊。回答他的,只有流水淙淙和风过密林的呼呼声。
伏在大树上喘了一会儿,谢锐拿出马上带着的酒囊,灌下一大口。
“我说呢,是谁在半夜发疯似的冲出城。原来真是你。”
谢锐心头一惊,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道:“江牧,你是鬼么,想吓死人啊?”
江牧是宫中的驯兽师,谢锐与他在酒馆无意中相遇,难得义气相投,逐渐变成了好友。江牧耸了耸肩,道:“我一个不会武的人,脚步能有多轻?是你自己沉溺在情绪当中,没有发觉罢了。”
谢锐又痛饮了一口,将酒囊朝江牧一扔,道:“你来得正好,来,喝酒!”
江牧啧啧几声:“什么事让谢二公子如此懊恼?”
“哼,不说也罢。”
江牧缓缓喝了一口酒,道:“要不要去宫里逛逛?”
谢锐斜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