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一般缠上了身前人的后背。
驿站中,申玖王子着驿站长安顿好了几位美女,正想着先去找哪个,身边多罗一直跟着他进了屋子,气愤道:“大容欺人太甚!依我看,和谈也别签了,我们这就回犬戎去!”
申玖王子施施然坐下了,道:“我们犬戎与青铜军打了几十年,你可有致胜的办法?”
“这,”齐耶道:“总比在这里受窝囊气好。”
申玖王子笑了笑道:“也不是没有收获,得了一个和亲公主和一笔规模颇大的嫁妆。”
齐耶喘了口气,道:“王子,您这就满足了,回去了,其他王子会嘲笑您的。”
“齐耶,”申玖王子向他看来:“有句中原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齐耶道:“王子指的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申玖王子缓缓道:“现在还不宜多说,等回了犬戎,你们会高兴的。”
齐耶顿了一会儿,还是行礼道:“是,我的王子。”
“回去休息罢。”
齐耶退下了,申玖王子净了手和脸,掏出怀中的帕子,浸入了水中。随着帕子慢慢湿润,开始慢慢浮现出图样来。那图案,深深地映进了申玖王子的眼底,染上一丝火与血的色泽。
“呵呵呵呵,青铜军的行军布阵图。”他低沉地笑了几声,道:“大容,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次日,和谈圆满完成,大容与犬戎约为兄弟之国,互通贸易,永世交好。申玖王子与大容皇帝看了日子,决定五日后大婚,携公主返回犬戎。
菡妃为皇上送完补汤,回到宫中,金铃屏退了众人,悄悄对菡妃附耳道:“江牧那边说,娘娘该兑现诺言了。”
菡妃笑了笑,道:“兄弟情啊,还不如一盒金子。”
金铃道:“他父母的病,一盒金子,怕是还不够呢。”
菡妃倚在锦榻上,细滑白嫩的手拿过一个橙红的桔子,慢慢地剥着吃,金铃见状搬了个杌子坐在菡妃脚边给她捶腿。菡妃连吃了两三个桔子,笑了笑道:“告□□牧,再做一件事,加一盒金子。”
金铃抬起头来。
菡妃拿帕子擦了手,道:“一对有情人就要分别了,总要给他们机会道别不是?”
金铃低头应道:“娘娘心善,奴婢明白了。”
“贵妃那边近来如何?”
“贵妃娘娘一直在忙着准备小公主的嫁妆。”
“嗯,贵妃娘娘如此辛苦,给她找点消遣好了。”
宁柔公主坐在御花园里,抱着她的两只小兔子。父皇终究还是下了旨,再过几天,她就要嫁到千里之外的犬戎了。犬戎的天空是什么样子,它会和京城的天空一样蓝么?
“小公主,你怎地独自坐在这里。”
宁柔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行礼道:“六皇兄,六皇嫂。”
谢悦笑了笑,到母妃那里请安的时候,李贵人也在。她一脸忧愁地说小公主定亲之后,经常撇了人独自呆着,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温亲王还在宫里的时候,小公主和温亲王是亲近的。若是温亲王和王妃有闲,还请去开导一下小公主。
温亲王笑了笑,道:“你再发呆,李贵人就要去请太医了。”
宁柔公主低了道:“六哥,你别打趣我了。”
谢悦笑眯眯道:“六哥这是担心你。”
温亲王含笑看向谢悦,发现她鬓上沾了一片落花,便轻轻拈去了。谢悦面色一红,拍开他的手。
小公主眨了眨眼睛,道:“六哥和六皇嫂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谢悦面上的红晕加深了,不自在道:“哪里有不一样了。”
小公主道:“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上。六皇嫂,你很热?”
“嗯,今天穿得有些多。”谢悦含糊道。今儿在母妃那里,母妃好像知道了什么,看她的神情都和往常不一样,一直握着她的手说些保养的话,似乎恨不得她明儿就抱来一个孩儿放进母妃怀里。
温亲王咳了咳,看着小公主怀里的兔子。他这个妹妹就像兔子一样温顺无害,去了犬戎,举目无亲,不知该如何适应。然而,皇家的女儿,身不由己。
“暇儿,你不要太忧虑,只要大容强大,申玖王子是不敢欺负你的。你在犬戎,大可以昂起头来面对所有人。”
“可是,”宁柔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申玖王子看起来太随意了,还,还捡走了我的帕子。”
“你的帕子?”
“恩,是菡妃娘娘给我的帕子,申玖王子想伸手碰我,我就吓掉了。”
温亲王眉头一皱,谢悦道:“你的帕子呢,为什么要菡妃娘娘送你一方。”
“我的帕子在看驯虎的时候弄脏了。”
“你是说,菡妃的帕子到了申玖王子手上?”
宁柔公主极少看到六皇兄严肃的样子,有些心惊,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谢悦也察觉出了不对,问温亲王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