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我一些脱身的方法。您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地出来。”
沈氏道:“你可要说话算话,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无言去见景逸,只好下去陪你了。”
薛汲颜心头一震,紧紧地握住沈氏的手,道:“地府里还没有我俩的位置,您就别想了。”
沈氏这才扯出了一丝笑容。
红墙金瓦,雕梁画栋。这是薛汲颜这一世第二次进宫,她与谢愉同时下轿,谢愉走过来道:“三表姐,你也来了?”
“太子妃设宴,如何能不来。”薛汲颜笑了笑,牵过谢愉肉乎乎的小手,低声道:“怕么?”
谢愉摇了摇头。红枫红叶往薛汲颜身后看了看,悄悄问道:“离珠,怎么只你来了,飘絮呢?”
离珠轻描淡写道:“腹中有些事离不开她。”
薛汲颜与谢愉在宫人的带领下走到了东宫,太子妃高高地坐在殿上,俯视缓缓行来的两人。所谓的宫宴,其实是为她们两个人专门准备的。
薛汲颜与谢愉跪下道:“拜见太子妃,太子妃万安。”
薛汲颜肚子大了,行礼行得艰难,太子妃却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让她们平身。太子妃慢慢地喝了一盏茶,道:“晚宴设在御花园,谢姑娘先过去罢,本宫和王家少夫人有话要说。”
谢愉担忧地看了看薛汲颜,薛汲颜轻声道:“去罢,小心一点儿。”
谢愉一步三回头一走了,薛汲颜垂眸,静静地等着。
太子妃眼睛飘向薛汲颜身后的垂珠,道:“王少夫人只带了一个丫头,好胆色。”
薛汲颜笑道:“太子殿下即将登基,仁德治国,太子妃娘娘宽和贤惠,有什么可怕的,娘娘说笑了。”
刘瑜妍笑了笑,道:“几年前在菡萏宴上,我就见识过你的风采,后来你又嫁了王屿。王少夫人这一路,人人称羡。
薛汲颜道:“民妇比不得太子妃,太子妃与太子情谊甚笃,宫外已传为美谈。”
刘瑜妍捧起茶盏,道:“王少夫人伶俐,我也不同你多说了,真正想找你的人在偏殿,你过去罢。”
薛汲颜行了礼退下,往偏殿而来,那等着她的人,果然是侧妃薛涴颜。薛涴颜身穿五色锦绣彩蝶宫装,发髻高梳,簪着大朵的芍药和红玛瑙垂珠步摇,端的是荣华明丽,不可逼视。
薛汲颜行了礼,薛涴颜留恋地看着对她低下头的薛汲颜,直到念翠提醒,才缓缓道:“三姐姐,许久不见了。”
薛汲颜扶着腰直起身子道:“侧妃娘娘今非昔比,不是随意能见得的了。”
薛涴颜闻言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玉盘,道:“这是我为三姐姐挑的一些簪子,三姐姐看一看,喜欢哪一支?”
薛汲颜站着不动:“多谢娘娘美意,这么华贵的簪子,要戴在娘娘身上才合适。”
薛涴颜的神色冷下来,念翠道:“王少夫人,忤逆侧妃娘娘,可是要罚跪的。”
薛汲颜抚了抚肚子,上前走去。才拿起薛涴颜递过来的一根簪子,只听薛涴颜痛叫一声,缩回了手。嫩白的手背上,赫然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念翠竖了眼睛道:“王少夫人,贵妃娘娘一片好意,你怎地行刺娘娘,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薛涴颜,是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在今日整治她么。薛汲颜心中一惊,离珠已跪过来,拿着簪子往自己手背划了一道。
念翠惊叫一声,离珠面不改色地举着手背道:“娘娘请看,您手背上的伤痕与奴婢手背上的伤痕不一样,娘娘的伤痕比女婢窄许多,应该是更细的利器划的。
这是个误会,娘娘请细想。”
念翠哑然,薛涴颜抿嘴一笑:“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现在我是太子侧妃,而你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我有很多理由可以罚你!”
念翠会意,道:“娘娘本就晕血,你们好大胆子,让娘娘见了血。就请王少夫人到门外跪着罢,什么时候娘娘好些了,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薛涴颜看了看薛汲颜的肚子,道:“念翠,瞧你说的,没看到三姐姐有身子了么,要是伤到肚里的孩儿可怎么好?依我看,只要三姐姐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便可以安安稳稳回去了。”
念翠将纸放在托盘上端过来,那纸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触目惊心。
“这是王氏家主王译亲笔,王二公子不在,便由其父代写了。”薛涴颜的声音幽幽传来:“这是大伯的意思,目的是为姐姐好,王家现在如火坑一样,姐姐还是早点脱身了好,回到薛家,大伯和大哥还是护着你的。”
“若是我不按呢。”
“那么姐姐就去跪着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起来。”
“我不会按的,”薛汲颜抬眸,一字一句道:“我永远是王屿的妻子,这辈子,绝不会改变!”
薛涴颜喝茶的手顿在半空,多年来的不甘涌上心头,事到如今,她还不愿意放弃王屿么?薛涴颜放下茶盏,冷冷对念翠怒道:“请王少夫人去门外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