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渐渐沉了下来,举目遥遥望向城楼,部署了这么久,现在应该可以收网了,这些天里,他必定也不好捱。
“狐狸,你说一声,暗黑阁没有救不出的人。”罗刹现身在福雅的身侧,一手搭上她的肩头,这可是她难得显露的亲密。
“不用了。”福雅对她微微一笑,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整个人透着满满的自信,这一局她已经稳赢,封玉涵已经找到青烟和匿藏的御林军,只需攻城鼓乐一响,即可里应外合,他唯一无法告之的,便是幻樱的下落。
而福雅遥遥地望向远处高高的城楼,她应该能见到他……就在……
“华将军,城楼可有异动?”
“凤幡挂起没有多久,城楼上就人影攒动,却不知在忙什么,直到午后才挂出应战牌。”
“走吧!”福雅印证了心中所想,牵着染香的手,率先而行。
*** ***
城外空旷的平原之上,几万大军严阵以待,福雅纵马身处大军之中,正对城楼,右侧是罗刹,左侧是染香,华函澄策马立于大军之前,手中关刀一举,战鼓声起,大军齐声呼喝,声音震天。
这震动人心的一切,福雅都没有任何感觉,一双妙目牢牢地盯着城楼上的那方高台,秦王不会无缘无故地命人建造高台,幻樱被收押的如此隐秘而慎重,秦王必定会将他作为胁迫她的筹码,所以,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她这么笃定着。
果然,在秦王身着凤袍凤冠出现在城墙上没多久后,幻樱被压上了高台之上,一身黑色的薄纱衣袍,一如初见时那般,黑色的长长的青丝被风吹起,凌乱地在他身后飞舞。
自从进宫之后,幻樱一直都是白衣描金的的打扮,福雅曾到过他在花满楼的寝室,雅致小楼内的装饰,都与他那一身的黑衣格格不入,所以,她才会擅自做主替他置办了白色描金的衣饰。
今日的薄纱黑色描金衣袍必是秦王的手笔,她是想提醒什么?提醒她还是提醒幻樱,想要证明什么?证明幻樱依旧是那个受她摆布的花满楼楼主?还是要羞辱她一国之君,竟然沉迷于出身青楼的男人?
无论她有什么目的,福雅只能抱歉一声,那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对她来说,她爱着的、恋着的,只是这个叫幻樱的男人,一个坚强、脆弱、自卑又性情刚烈的男人。
虽然隔得这么远,福雅好似能看清楚他衣襟上的金色绣边一般;虽然隔得这么远,福雅依然能感觉到他遥遥望向自己的目光,隔空纠结在一起的目光,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同时的感觉到相同的心悸。
福雅暗暗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她黑白分明的妙目中只有那抹黑色无畏的身影。
秦王带着一名侍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高台之上,幻樱身侧,秦王一把扯住幻樱身后的长发,让他被迫仰起头。
即便是这样的距离,福雅依旧能看到秦王勾起的唇角,带着阴翳邪佞的笑意,她的手一扬,几个高壮的女人也走上了高台。
这几个女人的出现也让福雅的眉头打结,银牙暗咬,她不会错认这几个女人的用处,那样的高台,这样壮硕的女人,秦王竟是想要在这两军对峙之时,让她们亲眼目睹她心爱男人被侮辱亵玩的场景吗?想要借此来打击她们的士气吗?
福雅心中的不安开始升级,开始后悔没有答应罗刹的要求,她后悔没有想到,曾经将幻樱扔进花满楼,一两任玩的秦王,怎么会仅是用性命胁迫。
秦王俯首在幻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幻樱突然挣扎了起来,随着秦王微动的唇,又突然停止了挣扎,僵硬地站立不动,而秦王也在同时松开了他的长发。
几乎在幻樱站直的同时,福雅的心突兀地激跳起来,曾经的幻樱为了活下去,抛却了一切,无论是什么样的屈辱,都会硬生生的忍下去、吞下去,挣扎着活下来,可如今的幻樱,她没有了把握,因为,她最了解,与他心底的自卑相对应的,是他骨子里的刚烈。
福雅感觉到遥遥目光中透出的绝决,让她不仅低声呢喃,“不要,樱,不要……”
她的呢喃还未曾出口,高台上的幻樱蓦地推开身侧的秦王,在她错愕的瞬间,飞身自高台之上一跃而下……黑色的发高高飞舞而起,黑色的衣袍被强风吹动着在空中波动飞扬。
“不要……”
在福雅的大吼之声里,一道白色的身影如轻烟一般掠向那道下坠的身影……
时间仿佛被什么阻滞了一般,秦王上前几步自高台上向下看,白色的身影与急速下坠的黑影重叠在一起旋转了起来……
福雅这才意识到这飞掠而出的身影正是染香。
染香一手揽住幻樱的同时,借着旋转之力缓解他的下坠之势,几道银光自秦王身侧的侍卫手中激射而出。
染香冷笑一声,衣袖中真气一灌,震开了泛着青色光芒的银针,根本没有看见他有多余的动作,一道银光已经飞至那位侍卫面前,那侍卫根本没有闪避的时间,身躯一震。
在离地一丈处,染香的身影打横飞向大军之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