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樱贵君,若是樱贵君不介意,可否在此协助?玉涵实在不擅政事。”
“封将军言重了,皇上既然有此圣旨,必是信任封将军的能力。”幻樱垂下眼,不与封玉涵湛亮的黑眸相对。
封玉涵深深凝视着幻樱,想到适才初见时的憔悴,他不会误会了福雅待他的一片真心吧?染香说过,福雅当时自他手中接过幻樱时,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他的那一跃,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值得敬佩,可对于福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我也觉得奇怪,为何小雅会这么信任我的能力,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玉涵恳请樱贵君相助。”
封玉涵觉得,幻樱是个聪明的人,若是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应该能明白福雅的用心。
幻樱不得已,只好靠坐在软榻中,看着封玉涵开始批阅奏折的背影,思绪回到了之前的疑问,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男人,那么自己呢?从前被她眷宠纵容着的日子突然鲜明起来,她宠他,一如对瑞雪和灵洛他们,是他自己矜持着,不肯靠近,心中总是竖了一道墙,告诉自己,他与他们不同,他与她,没有结果。
眯起眼,幻樱歪靠在软榻中,视线中是封玉涵模糊的背影,脑中也模模糊糊地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下意识地回避只差一步就能看清的答案,他有些害怕,若是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若是真的跨出那一步,若是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那么……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幻樱偏头靠在靠垫上,好像是她的味道,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满意地靠的更近,模糊地退回一步,不敢再多想,好久没有这样被她的气息围绕了,失眠多日的他就这么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也许是有幻樱在身后坐阵,封玉涵起先会征求一下幻樱的意见,之后熟悉了起来,也顺手地处理的很快,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搁下笔,一回头,却见幻樱歪睡在软榻内,唇角带着些微的笑意。
自那日起,不用封玉涵相邀,幻樱到了时候就会出现在舞凤阁中,说是为了相助封玉涵,可每次都是翻翻奏折,帮着处理比较重要的之外,剩下的就都丢给了封玉涵,自己则睡倒在软榻上,每每看得封玉涵摇头,他难道就是来这里睡觉的吗?
*** ***
福雅足足守了紫千青三天,当夜试过替他吸乳,无力又虚弱至极的紫千青在福雅怀中发出断断续续比如小猫般的呜咽声,浑身剧烈颤抖,才吸了两下福雅就不敢再继续了。
一直留意着紫千青呼吸声的染香叹道,“雅儿,不用了,他这样虚弱的身体怕是没有乳汁。”
那三日,福雅不停地在紫千青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她们的过去、现在、将来,道尽了无尽的真心。
第三日的清晨,当她再次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竟然会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汤吃药,那好似对琉璃娃娃的态度让紫千青开心之余,也有些受不了她的殷勤。
又陪了紫千青三日后,一同给孩子们起了名字,姐姐叫做恋青,弟弟叫做映千。
之后,福雅终于打点精神,跨进了舞凤阁,在看见睡倒在软榻上的男人时,眼眸中泛起了笑意,就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封玉涵噤声,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书案后,细细地审视那熟睡的男人,他瘦了不少,肚子在锦被中看不出来。
福雅几近贪婪地想要将眼前这即便睡着也不失妩媚妖娆,眼下却不掩憔悴的男人尽收眼底,双手在袖中紧紧成拳,忍住想要碰触他的欲望。
福雅缓慢地将视线移开,回身牵起默默站立一旁的封玉涵,直到走到殿外才与他相对。
“玉涵,这几天辛苦你了。”
“你是故意的。”封玉涵看了看殿门,回眸道,“你知道他会帮我。”
福雅只是笑笑,没有否认。
“小雅,想他为何不见他?”封玉涵想到她看着幻樱那思恋眷慕的目光,不懂为何她要任他憔悴如斯,她不是如此狠心的人,起码对自己爱着的人,不会如此狠心。
“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清楚,谁也帮不上他。”福雅的声音和表情都变得淡然,可眼底深处却有些封玉涵看不懂的挣扎。
“那要什么时候?他还有着身孕呢!”封玉涵有些不赞同,为何福雅此刻突然冷硬起来?为何独独对幻樱如此?
“玉涵,我不知道。”福雅的眼底有一丝疲惫,却没有回避封玉涵的目光,“决定权不在我手中。”
封玉涵不忍见她眼底的脆弱,伸手拥抱她,“小雅,为何要逼他?为何要逼自己?”
福雅在他怀中闭上眼,良久才缓缓道,“他从城楼上跳下时,我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样心神俱裂般的恐惧,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他的肚子已经凸起,他不可能不知道已有身孕,他一定很爱这个孩子,却连孩子也留不住他,我知道不应该怪他,也知道他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他,没有办法……”
封玉涵拥着她的手臂随着她的话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