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错错的裙子被掀起,两条腿大大的分开,此时禾溪泽正在给她止血。“血崩。”禾溪泽连头都没抬,一直忙碌着。许错错此时的情况不太好。
百里含榆闻言抱着许错错的胳膊又是紧了紧。
“阿诀,阿诀……”许错错的手开始乱抓,抓住百里含榆的手,一遍遍喊着阿诀的名字。“阿诀是你吗?是你吗?你来找我了是不是?抱我,抱紧我……”
百里含榆看着许错错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双眸低垂。然后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
“是,我是阿诀。我在。不怕。”百里含榆低低的应着,看着许错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与怜惜。他低下头,双唇轻轻吻在许错错的额头。许错错蹙在一起的眉峰慢慢舒展开,又往百里含榆的怀里钻了钻。她好冷,身后的怀抱让她温暖,让她安心。
“别让她睡过去。”禾溪泽吩咐。
“错错,别睡。等你好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了。”百里含榆摸了摸许错错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焦急对禾溪泽吼:“你到底会不会治啊!她要是烧傻了怎么办?”
禾溪泽双手早就被鲜血染红,此时也是担心得不行。“床边有冰块,给她降温。”
闻言,百里含榆小心翼翼的在许错错额头垫上一块厚厚的锦帕,再将冰块压在她的额头。冰块一点点融化顺着百里含榆的手掌流进衣袖,流在他胳膊上未好的伤口上。很凉。
许错错一阵冷一阵热,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姜无诀给她的无尽宠溺,陆景墨一次次的排挤和陷害,和鬼弦的患难与共,被百里含榆伤害的经历,遇到禾溪泽的安心与温暖……
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许错错糊里糊涂的就哭了,就笑了。
她看见姜无诀眯着眼睛望着她,宠溺地说:“依你。”
她以为抱着她的就是姜无诀,她以为此时与她十指相扣的就是姜无诀。她一遍又一遍呜呜的问:“阿诀,为什么你的宠爱那么短,那么短……阿诀……”
抹去许错错眼角的眼泪,百里含榆一遍又一遍的低语:“我在,阿诀在。阿诀会一直宠着你……”
许错错哭着又是一遍一遍的说:“鬼弦,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我该拦着你……都是我的错……”
百里含榆叹了口气,又是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他不怪你,不会怪你的……”
许错错的高烧一点点退下去,安静的偎在百里含榆的怀里。
百里含榆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怀里的人儿嘟念着:“死百里你就是个混蛋……”
百里含榆一愣,十分憔悴的脸上扯出几分无奈的笑容来,他将下巴靠在许错错的额头,轻声说道:“死百里的确是个混蛋,等你好了,咱们就去好好的收拾他……”
浓密的睫毛动了动,许错错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十分憔悴的脸微愣,愣了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百里含榆紧紧抱在怀里。自己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的怀里。而且,似乎是自己抓着他的手不放。腰腹的酸痛以及下肢的无知觉让她的逐渐想起昨天的事,大眼睛逐渐暗下去。
“醒了?”见百里含榆醒了,许错错讪讪的将抓着他的手收回来,整个人又是向后移了移。一移动,腰腹的疼痛更甚,许错错的眉头都是皱起来。
百里含榆叹了口气,“我左半身子麻了,动不了。有知觉了就走。”
许错错闷闷的“嗯”了一声,她知道百里含榆不能长时间躺着、坐着,否则就会短时间的动弹不得,只能让他一点点恢复知觉。她不敢动他的胳膊,只得依旧枕在他的胳膊上。不过还是往里边移动了一些,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许错错仰躺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上方,思绪却飘得很远。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知道孩子已经不再了,她已经感觉不到他了。许错错明白这个孩子不该生下来,可是真正失去的时候心里空空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永远的遗失了。
百里含榆侧躺着,看着身边的人儿发呆的模样,不自觉的嘴角弯了弯。
“信上的消息是皇城传过来的,未必是真的。”
许错错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百里含榆:“你……你说什么?”
百里含榆将被许错错枕着的胳膊抬起来,揉了揉手腕,已是有了知觉。他试着站起来,背对着许错错。“你的阿诀不是简单的人物,鬼弦的命也很硬。”
许错错被百里含榆的话震住了,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见百里含榆要走。急忙去抓他的衣衫。“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不会有事是不是?”却不想她刚刚小产,身子本来就很虚弱,此时又是将整个身子探出床去抓百里含榆,而背对着她的百里含榆又是刚好往前跨了一步。这就导致她扑了个空,整个人摔下了床。
被子被她扯下了床,许错错惊讶的发现自己下本身什么都没穿,而床铺之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你怎么这么笨!”
百里含榆急忙用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