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反而是对男人最强有力的打脸。
“哦,什么好事?”
江采玉的确有些好奇,泰昌太长公主是个有意思的人,她说有好事那就肯定是好事。
泰昌太长公主神秘一笑,放低了声音:“陛下,泰昌在无聊时从民间找了些个技艺精湛的杂耍班子,又选了面若桃花腰肢如柳的歌姬,让她们跟着师傅学习。”
说到这儿,泰昌太长公主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
江采玉尴尬了,只能双眼放空,假装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自打换身之后,江采玉博览春宫,自然晓得泰昌太长公主言下之意。
套用现代人的说法,身软体轻易推倒,用古人的话自然是妙音柔体妩媚妖娆。
可江采玉是个妹子,不管旁的妹子是国色天香还是魅惑动人,她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呵呵,姑姑倒是好兴致。”
养面首蓄歌姬,泰昌太长公主绝对是花丛老手,在享受美色这方面当仁不让。
那厢梨园弟子次第入场,鼓瑟吹笙轻歌曼舞,已经开始了精彩的表演。
歌姬声若黄鹂,明眸顾盼生辉轻衣绶带飘摇兮若流风回雪,江采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泰昌太长公主见陛下似是对她方才的话不太感兴趣,有些焦急的说:“陛下,泰昌蓄养了一批歌姬,近日初有成效,特意献给圣上。”
姑姑给侄子送女人?要是之前的简云扬定然满脸不悦的道一声荒谬,再或者,他根本不会特地摆宴请泰昌太长公主。
江采玉面带微笑,一手捻起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悠悠的送入口中。
泰昌太长公主见他没有当场驳斥,趁热打铁:“陛下左右是闲着,不若将我那班歌姬召进来,也算看些新鲜玩意儿。”
“既然如此,那便召进来吧。”
江采玉放了话,泰昌太长公主便遣带来的宫人,一并跟着去将人到来。
未得到应允前,她到来的歌姬只能在宫苑内待着不能面圣。
泰昌太长公主果真是个中妙人,江采玉这段日子,看过了不少歌舞,见过了无数美人。
她带来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腰肢柔软似水蛇,掌中舞、鼓上舞、秋千舞,衣袂飞扬轻灵如仙。
民间杂耍多传奇,这些伶人将杂耍融入舞蹈之中,颇有几分新奇之处。
待一曲舞毕,泰昌太长公主窥着陛下神色,见他眸中神色依旧,顿时有些失望。
她府中那些面首,凡是见了这群歌姬的,哪个不是色授魂与,恨不得与之相好。
“陛下忙于国事长年辛劳,泰昌不能分忧,唯有献上歌舞伎,让陛下劳碌之余暂做消遣,还望陛下能念在姑姑一片丹心上,收下这份礼物。”
“嗯,有劳姑姑了。福全,你将这些舞姬编入梨园中,让崔公先教她们宫中规矩。”
皇上一个舞姬也没看上,泰昌太长公主有些失望,但思及陛下一向勤于国事,对女色之上并不上心,如今能收下这些歌姬已经是意外之喜,也就没再患得患失。
一朝天子一朝臣,泰昌太长公主自幼受宠,奈何她是晚来女,一眨眼就过了三朝,如今在侄儿手下熬人。
她素日又喜欢养面首,在民间风评不好,前不久泰昌得了风声,有御史打算参她一本,担心陛下厌弃于她,这才心急火燎的到宫中献美。
如今美人收了,陛下大约也能看在姑侄情分上,饶她这一次吧,泰昌心存侥幸。
宴罢,泰昌太长公主告辞,江采玉踏着暮色,在宫人的簇拥下回了乾清宫。
檐角风铃摇曳,天边暮色如画,琉璃瓦上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庄贵妃得知泰昌太长公主献了数位擅长歌舞的绝色美人,陛下竟然收下,恼恨之余绞断了几枚指甲。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在她宫中留宿了,前次倒是因为江氏与大皇子闹矛盾之事,来过一趟也承诺过来看她。
结果庄贵妃从日暮等到夜深,盛妆沾了露水,笑容僵在脸上,却是没等到陛下驾临。
如此又过了好些日子,陛下一直宿在寝宫中,既未传召后妃侍寝,也不曾摆驾后宫,庄贵妃疑心大盛。
陛下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以往他虽不热衷于临幸后妃,但毕竟是青年男子,一个月总有个七八天是宿在后宫的。
今日骤然听闻陛下收了歌姬,庄贵妃怒火中烧,仿佛瞬间找到了真相。
陛下一定是被那些小妖精迷了魂,这才无心来后宫,她更恼泰昌太长公主。
一个半老徐娘不安分的待在公主府,自己蓄养面首不够,还要来蛊惑陛下,这个老虔婆。
庄贵妃却忘记了一件事,她口中的老虔婆不过二十五岁,比她还要年轻上一些。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庄贵妃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换了朝服盛妆打扮,亲手写了一封劝谏书,派人送到了陛下处。
后宫给皇上上书,庄贵妃这不是头一遭,但是以往上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