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已经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可以接受任何的事实,便要求养父母告诉我亲生父母的一切,当我知道我的生父怎麽欺骗我的生母,而生母又是如何抑郁而终,我的心中就染起一股火,从养母的口中问到了父亲是谁以後,我曾偷偷地跑去找他质问,但是他却一脸毫无印象的模样,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当中出现过这一个痴傻的女人。」
「我还记得我养母说过,我母亲在当时一脸幸福的模样,还说过我父亲天天跟她说著,爱她、宠她的甜言蜜语,可惜,这都是一场骗局,我母亲是他在无聊的生活当中一场消遣的游戏,当游戏已经无法进行的时候,我母亲当然就任由他像弃子一般丢弃在一旁。」
50.过去就让它过去
小茵一口气说完之後,突然心中大石沈重的负担减轻了一半,整个人虚软地躺卧在子彬的怀中,静静地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这麽宠我、疼我,就像我母亲被我父亲宠爱一般,但他们的结局实在不是很美好。可能在我的内心深处,把我亲生父母的遭遇,整个复制到我们身上。」
说到这,小茵突然笑了出来,「我想,应该没有人在交往的时候,就先唱衰自己的恋情吧。」
「还敢笑!」子彬捏了捏她小手,他知道一个人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呈现到别人的眼前,是一件多麽需要勇气的事情,而她居然可以如此洒脱地将她的一切摊开到他的眼前,说完还要能自嘲地化解沈重的气氛。
「不然还能怎麽办?」小茵叹口气,继续解析著,「即便是自己知道原因,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放开。没有一个人会被过去所绑住,只有自己才能让自己的过去阻碍前进的路,只能说这个心结对我而言,实在太深又太紧,紧到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曾经有一度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找不到人爱了。」
子彬用力紧抱著小茵,似乎这样作可以将她内心中所有的不安、疑惑、痛楚都隔绝,只是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就没有办法体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有的人比较豁达,有的人比较多虑,就像整人节目一样,同一种情况发生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不见得反应一样。
而他一想到之前种种被背叛的不堪回忆,以及心爱的女孩不说再见就离开了他,让他後来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团乱,已经没有任何目标。
後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是原本应该让他继续恨著的人却一点都不可恨,原本应该让他继续爱著的人却自私地一走了之,从此之後他觉得只谈性,不谈爱的男女关系,对他而言一点负担都没有。
可是,老天爷却还是让他遇到小茵,让他误以为死寂的心又再度复苏起来,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跃动,因为她的喜怒哀乐而激动不已,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染上了一抹生气。
「子彬,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讨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一面装得豁达想著要接受你,一面悲观地认为自己会不幸而不信任你。」她抬起头看著男友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不知道是子彬真的不在意,还是他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太好,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任何不悦。
「不会。」子彬笑笑地说。
「真的吗?」小茵扭了个身子,分开双腿跨到子彬的两条大腿旁,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螓首埋在他的肩窝,一边磨蹭著,一边低喃著:「你对我真的好好,我能相信你到最後吗?」
子彬只是伸手轻轻摸著她的头发,就像是疼爱一只小猫咪一样,在它需要主人宠爱的时候,适度地给予爱抚,平缓著焦躁不安的心。
但是在他的内心当中,一直想要脱口而出问她,我心中也有无法平复的伤痛,你也能给我抚慰,让我再一次相信爱情吗?
只是这些话,子彬始终没有说出口,事後他回想起来,如果现在有将他的过往与小茵分享,他们可能就会相互体谅,也不会发生无法挽回的憾事。
「说什麽傻话!」子彬当然听得到她在耳边的低喃,一边用手安抚著她,一边轻声斥责地说:「如果我是一个滥情的人,就不会被你拒绝之後,又弃而不舍地继续追你,现在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怎麽可能轻易就放开?」
「更何况,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虽然会影响著未来的人生,但是你也不能保证,未来的人生旅途当中,不会有出现另一个更重大的影响?例如——我的出现。」
「呵!说得也是。」小茵噗哧地笑了出来,伸出两只小手拉著他两边的脸颊,用力地往外一拉,「能有你这麽厚脸皮的男友一直说著自己的好,要说对我没有发生任何影响,好像也说不过去。」
「痛,手劲还真大,真是不能小看你。」子彬吃疼地抓下她的小手,虽然他的皮粗肉厚,但是集中一点用力地捏,即便是粗皮铜骨还是会感到疼痛,最重要的是转移了小茵的注意力,至少他的脸颊还是多少有一些贡献。
「你的脸皮厚应该不会痛才对啊!」小茵突然发现到男友的脸颊虽然不像女性一般的柔嫩,新生的胡髭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