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人都没了踪影,一名衙役才急步上前,扶着莫彻辰关切的问着:“伤的很重么?”
莫彻辰朝他笑了笑,安慰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真相,我们得马上离开。”
这名衙役正是安若乔装的,昨晚他们三人上到马车里,玄熙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安。为了防止半夜遭到敌人暗杀,安若便和他们共同想出了这金蝉脱壳声东击西的办法。
她一早就和玄熙乔装成衙役躲在亭子另一边的隐蔽处,待黑衣人中计全都离开之后,便和苏日格以及剩下不多的十来名待从衙役一起骑马追来。
那黑衣女子刚才急于去追另一辆马车,安若和玄熙又都躲在衙役之中微垂着头,竟真的将她瞒了过去。
只是一想到这次有这么多无辜之人为她而死,还有那乔装成她的正太小侍只怕此刻也是凶多吉少,安若的心中只觉非常沉痛。
玄熙和莫彻辰都看出安若的不安,可是为保她性命,也只能如此。想着此刻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安全,那帮人在发现事情的真相之后一定会追来。他们便催促着安若赶快上马,一起向着通城逃离。
他们一众人,每人都骑着马匹,倒是比之前坐马车在栈道上前行要快上许多。狂奔了两个多时辰,那些黑衣人都没再追来。想来那些人为了昨晚暗杀都没有骑马,毕竟人的体力有限,再好的功夫内力也不可能一直持续,所以才没有追上他们。
只是此刻众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只管拼命朝着通城奔去。莫彻辰昨晚说起过,他在通城有一处私宅,可供他们栖身,暂时躲避敌人的追杀。
又驶了两个时辰他们才下了栈道,接下来又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直到天色已暗了下来,他们终于看到通城的城门了。
进了城,一行人又走了几刻钟才到达了莫彻辰的府邸。这府邸坐落在通城城中的繁华路段,是莫彻辰原先在通城经商之时买下的。虽然他已有几年没回来住过,不过府里一直有管家侍从管理打扫,倒不像长期没有主人的样子。
莫彻辰叫来管家,吩咐他将侍从和衙役们都带去外院安置,并嘱咐请大夫为他们治伤。又让苏日格也先回了他自个儿的房间,莫彻辰才带着安若和玄熙进到了内院之中。
此刻府里各处都燃起了灯火,把整个庭院都照的犹如白昼。一路走来,看着偌大的庭院,满院玉砌雕阑奢华精致的装饰,让安若不竟猜测着莫彻辰到底是多有钱呢?
只是安若很快就没有心思打量这奢华的院子了,她跟在莫彻辰身后走了两刻钟还没走到给她安排的房间,连续奔波了两天,昨晚又一夜没睡,她是真的累坏了,只觉腿脚酸痛的厉害。
玄熙看出安若的不适,上前搀扶住她,安若却一屁股坐在了回廊边的长椅上。莫彻辰听见动静,转回身问道:“怎么不走了?”
安若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问:“还得走多久啊?你平时又不住在这儿,买这么大的房子到底是为什么呀?”
莫彻辰笑了笑,与玄熙一左一右坐到了安若两边,才回答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有心疾活不过二十岁,因此自小我就拼了劲的胡闹玩耍,只想着得在二十年里把其他人一辈子该做的有趣事情都给做完了。父亲顾念我有心疾,凡事也都依顺着我。也许是老天爷对于给了我一副不好的身子有些愧疚,才让我所做的其它任何事情都很顺遂。十六岁时我突然想要经商,结果第一笔买卖就赚到了几万两银子,之后生意越做越大,银子自然也越赚越多。只是没过几年父亲却因病逝世,这让我深受打击。我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不在了,我在这世上便再没了亲人,赚来的这些银两买不回父亲的生命,也治不好我的病,留着还有什么意义?自那之后,我便一边赚钱一边花,这座府邸便是用前些年在这儿赚到的银两买下的。”
安若想起在雁城的时候曾听那叫柱子的小兵说过,莫彻辰在雁城时一直施粥救助穷困的百姓。后来跟他去到库仑也听他自己提到过经常买下俊美少年,救他们脱离被卖为男倌的命运。
安若不由说道:“你事事顺遂并不是因为上天眷顾,而是你自己处处行善才有的善报。”
莫彻辰勾嘴一笑,“不过现在有了你,我赚来的钱财便有了意义。我会把所赚的银两全都给你,让你做这天下间最幸福的人。”
安若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有钱了就一定是幸福的么?”
莫彻辰有些惭愧的笑了笑,又失落的说道:“我除了能给你这些,便不知该怎样对你好了,似乎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
安若叹了口气,正欲跟莫彻辰好好讲讲金钱与幸福的辩证关系,却听玄熙开口说道:“你能给安若的还有很多,你的关心、你的保护、你的体贴、你对安若的爱意,甚至你整个人。”
安若脸一红,却点头说道:“熙说的没有错。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莫彻辰一阵感动,将安若搂进怀中,“我觉得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如今有了你的相伴,我便有了亲人,再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