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仰起的脸上沁满了泪水,那道深粉的伤疤被泪水湿润之后更加醒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被伤害的小兽,正无声的嚎哭着。
突然从四周蹿出的一众人马拦住了疾驰的马车,言子非意识到危机降临,才猛得收起了伤痛的情绪,抬手擦去脸上的泪,便听见驾车的两名暗卫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围堵在马车边的一众人马全都穿着夜行衣,面上蒙着黑色布巾。站在马头前的一人上前一步,驾车的两名暗卫立时摆出决斗的姿势,谨慎的盯着来人,却见那人揭下脸上的布巾,朝着马车内的言子非大声喊道:“非儿。”
听出是自己母亲言馥芬的声音,言子非稳了稳情绪才撩开车帘下了车。看着母亲和一众清扬山庄手下的装扮,言子非蹙眉问道:“母亲怎会知道我在这儿?又为何这身打扮?”
言馥芬撇起嘴角轻哼一声,“若不是我追查到程安若落脚的地方一路追杀到这儿,还不知你竟然私离了皇宫。”
听见母亲在追杀安若,言子非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却极快的隐下了情绪,开口说道:“母亲堵着我的去路是想让我回云京继承皇位吧?”
言馥芬走到言子非身边,放缓了语气规劝道:“非儿,你得分清事情的轻重。若是你当上了皇帝,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何苦为了一个程安若放弃万人之上的地位。”
言子非轻笑一声,却问道:“母亲之前不是同意我和安若成亲么?现在却又说出这样的话?”
言馥芬坦然说道:“程安若一个平民女子怎比得上贵为丞相千金的玄夏?非儿,如今你已娶了玄夏,就等于得到了玄丞相的支持,这皇位才能坐的更安稳。千万别再意气用事,快跟我回云京,免得节外生枝。”
言子非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却透露出深沉的思量,他开口说道:“母亲说的很对,我还有许多事得重新计划,这皇位我自然是势在必得的。”他看了看言馥芬,又笑着说道:“将来母亲的清扬山庄有了我的扶持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庄了。”
言馥芬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儿子终于开窍了么?她不由高兴的说道:“这样想才对,母亲自然是会支持你的宏图霸业。”
言子非点了点头,“多谢母亲。不过安若的事情母亲就不要再插手了,若是我再听说安若受了伤害,一定不会轻饶伤她之人。”
言馥芬望向了言子非,儿子眼中的狠绝是她从未见过的,心中顿时有些不安。她猜测到儿子只怕知道了她未将他写给程安若的信替他送出,那些信她全都看过一遍,心知在儿子心中是爱极了程安若的。而她这次之所以会追杀程安若,就是因为知道了她即将回到云京,为了防止程安若继续勾引非儿,破坏非儿和玄夏之间的婚姻,她才痛下杀手的。
言子非刚才说的那番话,她怎可能听不出威胁,好在他现在已经同意回京继承皇位,言馥芬便对儿子承诺道:“母亲不会再去找她麻烦,非儿放心吧。”
言子非笑了笑,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际才又说道:“今日的登基大典只怕是举行不了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云京,免得夜长梦多。”
言馥芬附和应下,言子非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行人才动身离开。
安若刚一回到府里,管家就迎了上来,立刻吩咐小侍赶快去禀告莫彻辰。安若这才知道莫彻辰和玄熙刚刚才发现她失了踪,已经派全府的侍从找遍了整个府邸,现在正准备带着人出府寻她。
见到了安然无恙的安若,莫彻辰和玄熙才安下心来,三人回到安若的房间,他俩便急着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若向他们说了与言子非相见的事情,并且告诉他们她和言子非已把话都说清,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
玄熙听后不免感慨,“没想到言子非仍是一直爱着你的,你可怪我误会了他,让你们错过了缘分?”
安若摇了摇头,“要怪只能怪皇上太专断,怪言子非的母亲从中作梗,怪我自己过早的放弃,也怪他不该利用玄夏。”
玄熙悲愤叹息,“夏儿若是知道从一开始言子非就在利用她的感情从未爱过她,一定会非常伤心的。虽然言子非并不爱她,可她已是云祥的太子妃,若真的被言子非休弃,定会受天下人耻笑,她的自尊心会被摧毁,只怕会做出傻事”。
安若轻点着头,“以后别跟玄夏提起这些事了,以前因为云的事情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不希望因为言子非再让她伤心。”
玄熙将安若搂入怀中,轻声说道:“谢谢你顾及夏儿的感受,你为了夏儿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知道你才是最为委屈的。”
安若将头靠在玄熙肩上,有些疲惫的说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玄夏,应该说是我的心不允许我去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事。言子非既然和玄夏成了亲,我就不应该再与他有什么牵扯了。”
一旁的莫彻辰看出安若的疲惫,开口说道:“这些事情待明日再说,这几日连续奔波都没有休息好,安若还是早点睡吧。”
安若从玄熙的肩上抬起了头,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