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点。
一个蜗居的室内,住了爷孙两人,夹缝中的夹层。
温馨?不,温馨是可以从一个小小的房间看出来,但如果厨房,厕所,卧室和客厅都挤在一起,没有隐私,没有距离呢?
生存老早把人就逼成了最惨的那一类。
“婆婆,你晾的衣服又把床单打湿了。”
魏知拎起湿漉漉的床单,还在滴水。大冬天的怎么睡啊?婆婆又有风湿。
“啊?”魏婆婆天真地看着他,撒着娇。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越来越像小孩。
“没事,你快去做饭吧不然菜要糊了。”魏知拧干床单,搭了两根棍子斜晾在屋里。
果不其然菜糊了。
魏婆婆无措地看着魏知,伸手想把菜倒了。魏知却添了一碗饭自顾自地吃起来,边吃边说:“你等会儿记得下个面,打个蛋,这个你就别吃了。”
魏婆婆乖乖地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她忘了要说什么。
晚上回来床单已经半干,魏婆婆小心打扫着厕所,尿液不小心弄在了地上。魏知最讨厌厕所不干净,魏婆婆记得这一点。以前有一次婆婆忘了冲厕所,魏知难得发了脾气,而且一放假魏知的娱乐活动之一就是刷厕所,刷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魏知没管她,放了书包坐在地上开始复习,怎么说呢?书籍可能是这个家里最不干净的物件了。
三十分钟背并默写、,休息五分钟,背文综政治一小时,洗漱五分钟,睡前看单词四十个。在张瑾没闯进他的世界之前,学霸的回家学习表如上。而现在魏知拿着,坐在座机旁等待‘临幸’。
爱情的力量啊~
魏婆婆在旁边捂嘴笑,特别娇羞。魏知被笑得不好意思,背过身去,耳朵红透了。
“一事无成两鬓斑,叹光阴一去不回返——”老旧的京剧腔通过电话传来。
“喂?你干啥?”
……
意外像神一样。可以捧你到天上,可以摔你下地狱。
周五放假早,魏知回去得也早。婆婆不在家。
第一反应告诉自己她是去溜达了,早上还记得婆婆给他拿了包子,叫他趁热吃,以前的时候婆婆周五也出去过。
魏知记着张瑾的今天一起睡的约定,等着婆婆回来跟她说一声。
但魏知等到八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婆婆从来不这么晚回家,有也是跟着我或者张妈的。
魏知匆忙地跑下楼问房管阿姨。
阿姨平时态度特别差,毕竟没有哪个包租的喜欢拖租的房客。
“丁姨你看到我婆婆了吗?”魏知跑得急,他气喘吁吁地问,“你婆婆?你婆婆没待在屋子里啊?跑出来干啥?”女人边打哈欠边伸懒腰,揉着惺忪的眼。
“你一下午都在睡觉吗?你没看到她出门吗?
“早上呢?”魏知瞬间变了声调,像个穷途末路的杀人狂。
女人被吓醒了,呆滞地摇头。
魏知相继问了几个楼下的人,
“哦你外婆啊!她说她出去扔个垃圾,提了一小袋。”
“魏婆婆吗?魏婆婆给我吃糖了。你没有!”
“魏太,她扔完垃圾又回去了。出没出来不知道。”
“婆婆我记得,我喊她,她没回我!”
“她往哪儿走的?”
“就是那儿!”小孩指了指南面。
那边是火车站,通往……通往爸爸那。
魏知朝火车站跑去。
“你说谎,明明是那边。”看魏知已走远,小孩的小伙伴指责道。
而小孩哭了起来,大喊道:
“是那边,就是那边!我看到的,魏婆婆没跟我说话。”
小伙伴白了他一眼。
魏知在火车站找了一夜。
他拨通了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通话留言。
“喂,我是魏知。外婆找不到了,她可能上了火车,是去往你的那里,如果她到了你那儿,给我回个电话我去接。”
“——嘟”
魏知挂了电话,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此刻大冬天的早上八点,小镇的雾正浓,模糊了建筑和房子,湿润了行人的脸庞。
抹了把脸,魏知清醒不少。
这样找下去不行。
不行。
我要找人,帮忙。
找谁?
张妈接电话后没多说,喊上张瑾到了魏知家。
到的时候魏知坐在家里听电话,脸色完全不对,冷得吓人。
挂了机后张瑾已经带张妈离开,贴了满城的寻人启事。陆陆续续有人打电话,但大多都是说什么时候看到过。晚上报警后警察整理资料,调了监控,但还是一无所获。
失踪第二天。魏知等着一个个电话,耐心地询问,道谢,张瑾负责打钱。这个过程麻木枯燥,每怀一份希望